如今翰林院多事,何妨等科举之后再办呢?”

小阁老一听就懂,知道这是世子打算在科举后往翰林院塞人,于是毫不迟疑,一口答应了下来。

花花轿子人抬人,大不了到时候全力捧一捧世子塞进来的新人嘛。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科进士又能影响什么?让礼部的闫党忍一忍也就是了。

彼此的交易如此愉快,以至于世子离开时还特意握了握小阁老的手表示亲热,顺便作出提醒:“好教闫兄知道,今日议论的事情还是要保密的好!”

这样的点子固然巧妙绝伦,却不过只是多了一个“奇”字,抢占了他人意料不到的先机。但要是泄漏出来引发争夺,那效果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朝廷中总是不缺皇权的舔狗。作为这个时代最出色的舔狗之一,世子与小阁老都充分的明白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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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府的口风一向最紧,私下的联络也从来避人耳目。但无论怎样的小心谨慎,有些眼睛却是决计躲避不开的。当日下午,安插在闫府的探子便将世子与闫东楼密会的消息递了上去,并经李再芳审阅后直接交到了飞玄真君御前。而真君的反应亦不出所料,在仔细

看完世子那惊才绝艳的主意之后 终于露出了这十数日来最为开怀的笑容。

心情欣悦之下 飞玄真君只说了三个字:

“好 好 好!”

李再芳在心底长长舒气 立刻下拜行礼:

“世子这样的忠爱君父 奴婢等实在自愧弗如。这也是皇爷火眼金睛 神通广大 才一眼看出了世子的一片忠心。皇爷真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其余凡夫俗子 哪有这般的本事!”

真君神色欣悦 语气也难得柔和:“你这奴婢 倒也会说话。”

“奴婢哪里当得起皇爷这样的褒奖!”大内总管恭敬道:“奴婢听闻 姜太公不过是个钓叟 周文王却能一眼看中他的大才;诸葛亮不过是躬耕南阳的农夫 昭烈皇帝却能三顾茅庐。可见 世上都是有了贤君圣主 才能从草莽中发现忠臣贤臣。如奴婢这样愚钝蠢笨之人 是一辈子也看不出所以然了。这不是皇爷的法眼又是什么?”

说实话 将穆国公世子比做姜太公与诸葛丞相委实有点亏心 也就是大太监没脸没皮 才能这样准确的骚到皇帝的痒处。

听闻此言 飞玄真君的笑意愈发明显了 神色中也透出了心满意足的矜持;显然 除了享受世子这天才的吹捧之外 真君还很为自己的眼光而自得。能在千万人非议的癫公中发现这赤金一样的忠心 岂非正说明了他飞玄真君万寿帝君是善于识人用人的贤君圣主?至尊慧眼识英雄 这不是留名青史的嘉话么?

……好吧 穆国公世子可能的确与“英雄”的标准差得有那么一点远;这不妨碍真君欣赏自己的识人之能。

所以 他翩然而起 长袖当风 飘飘起伏 顺手拎起卦台边的金击子 打算给这君臣相得的嘉话再添一份色彩:

“看这上面的意思

无论世子举荐进来的是什么人 总不至于胆大包天到敢在编纂的书籍里塞辱骂列祖列宗的私货。这样的人 他用着就很是放心。

李再芳叩头领命 牢牢记好。大概是见圣上的心情实在是轻松愉快 他大着胆子又说了一句:

“这一次 从闫家那个闫东楼到穆国公世子 对皇爷都是忠的。”

飞玄真君把玩着金机子,稍稍抬眉瞥了李再芳一眼。主仆相伴数十年,彼此都已经深知脾性。仅仅听内廷总管这一句阿谀,已经知道了他隐伏的劝告。毫无疑问,在两位重臣无故失踪了数十日之久后,就连内廷大铛也终于顶不住外朝的压力,要婉转的请陛下高抬贵手了或者说,至少得明正典刑,给外朝一个明白无误的说法。

说实话,朝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