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靠磕丹药与厚黑学伪装出来的大龄巨婴神经病,终究还是无法与货真价实天马行空的硬核神经病正面对决。自古假不胜真,圣人诚不我欺。
没有真君的授权,黄公公绝不能轻易得罪勋贵。他思索了片刻,决定迂回的表示:
“毕竟是逢五逢十的大日子,还是不能冷清了嘛。
不能冷清就要热闹,为了热闹就得多送礼。只要穆国公府能多送几件贺礼,那司礼监就有法子腾挪转移、调换顺序,至少让那一堆“丹药穆祺点了点头,表示领会到了公公的深意,随后悻悻叹息,近
乎于嘟嘟囔囔:
“这也是应当的 圣上的恩典还不完嘛 圣上的恩典利滚利 我们做臣子的当然要多多奉献……”
虽然这句话又有些莫名其妙 但好歹总算是排除了一个潜在的大雷 黄公公心中长长舒气 也就顾不得别的什么了 稍稍再敷衍两句 便匆忙急着结束话题。
说实话 每一次到穆国公府宣旨办公 虽然只是寥寥数句的轻松公务 却总是给他以某种大脑麻木、精神恍惚的精疲力尽之感 就连当年在司礼监熬夜批红 伺候丹药 也从没有这么心累过。如此神思倦怠 就连安插吴承恩的事情 都只是草草收场 顺带着提了一嘴而已 都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懂。
爱咋咋地吧 这差事太折磨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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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黄公公之后 穆祺招来了帐房 详细盘问府中的盈余 准备规划给老道士送礼的预算。但帐房拨了半天算盘珠子 却吞吞吐吐说出了一个极为震撼的数字
“两千两!”穆祺的眼珠子凸了出来:“老子手上只有两千两了?!”
堂堂国公府 生意铺面不可计数的顶级勋贵 能调动的盈余居然只有区区两千两了!
当然 世子调动的盈余只是京城一处的库存 外地的资产还捏在他亲爹亲娘手里 暂时轮不到他来败家……但即使如此 这花钱速度也太离谱了!
老子又没欺男霸女 又没有吃喝赌博到处剁手帐房不知所措 半日才吐出一句实话:“回世子的话 账面上别的花费都不大 只是多次炼丹的花费 实在是……”
“实在是什么?”穆祺怒不可遏 居然在顷刻间共情了西苑的那位老登:“再怎么花费 能把库房都花光?!”
帐房只能战战兢兢的揭开账本 向主家一一解释:
“这是上个月准备什么土法制制‘硝酸’设备的开销……”
“老子只是制一个硝酸 居然就花了一千两?”世子扫了一眼 简直不可置信:“你买的硝是金子做的 还是你制备的酸是金子做的?你们捞钱捞到我头上了!欺天了!”
“那什么‘酸’当然不值钱 但市面上也没有人卖这个设备嘛!”帐房魂飞魄散 赶紧叫冤:“我们当时请示了世子 只有请工匠照着图纸打造偏
偏看得懂图纸的又少 相关材料又贵 开销当然就上去了……”
穆祺想了一想 发现确实有那么一回事:“那也不至于这么贵!请个工匠做几个月要花多少钱?”
“怎么能做几个月呢?”帐房低声道:“世子大概不知道 市面上抢手的工匠 谁不签长契啊……”
他小心向主家解释了几句实情京师的经济流动极为僵化 市场规模又小的不得了 工匠们一年半载也未必能揽到活计 所以都不愿意出短差 反而情愿出长差 乃至签死契、卖身契;主家凶恶不凶恶不好说 至少几年内不愁入项。某些手艺精深的工匠要价的资格更高 不但本人要签死契 连带着还要把全家都一起签下死契。所以 穆国公府每搞一次“实验” 府中养活的工匠都以指数增长 管理也不得不随之加强 直到最终压垮财政为止……
简单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