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火器的详细清单,还有欠账的账目。
“一百八十万两!”飞玄真君将账单直接扔到了地上,语气颇为不善:“如今练出的火枪兵也就八千多九千多,每个人一年要花两百两吗?我朝一个大学士的俸禄,也不过就两百两而已!”
一语既出,被劈头责问的世子倒不觉得如何,在旁细听的诸位大学士先就有些绷不住了:
……不是,一个大学士的俸禄为什么只有两百来两,你们老朱家心里没点数吗?
作为训练火枪队的第一责任人,穆国公世子恭敬行礼,老老实实回话:
“臣愚鲁蠢钝,有负圣上所托,罪在不赦;但这一百八十万两,一分一厘都是花下去了的。”
皇帝哼了一声,没有接话。作为事关皇权威严的重要项目,穆国公世子在郊外招募工人制造火器训练军队,样样都有锦衣卫东厂随时盯防。所以飞玄真君可以百分百确定,世子是肯定没有在项目中渔利的;甚至于这一百八十万两,都算是他走了闫东楼闫小阁老的门路,设法在巨商手上拿到了大量折扣,才勉强压下来的预算;否则上个两百二三十万都是轻轻松松。无论钱花了多少,人家这“一分一厘”,总是不参假
的。
也正因为如此,皇帝才只哼了一声略表不快,而没有其他更激烈的表示否则真君总会让你知道,他的钱可是不好捞的。
“难道以后年年都是这个开销?”皇帝冷冷道:“海防几百万,火枪又是几百万,家底都要掏干了。”
那老登你修个宫殿都还每年几百万呢,怎么没见着反思反思?世子不动声色:
“回圣上的话,前期要造火枪、造火箭,投入当然要大一些。但现在工厂都已经办好了,后续的开销肯定能降下来。”
工业化的要义就是流水线生产后降低成本。即使京郊那点仅存的工业仍然相当之初级、原始,大量的依赖于熟练工人而非机器,只能隐约看到一点蒸汽与水力驱动的影子。但无论如何,新的生产方式就是强而有力,性价比足以吊打穆国公府后院小作坊的产品。
“可以降到多少?”“火枪队每年总要训练,怕也要六十万两上下。”
再先进的武器也是要人来操作的。如果按边境卫所兵的办法整,那凑再多人头也只是养猪而已;就算新式的火枪火箭不需要太过复杂的战术,隔三差五搞点演练试试手还是必不可少的;军饷军备外加每年的损耗与升级,六十万不是什么夸张的数字。
飞玄真君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了。人的标准总是很难统一的,从国库里刮六十万来修宫殿轻轻松松,自己腰包里掏六十万就实在是天难地难,咬牙切齿般的痛苦更不必说,这笔钱还是每年限定,一分都短少不得!
可纵使如此,想一想将来瘫在床上口水乱流的日子,有些狠心还是不能不下。再说了,倭国不是还有银矿么?只要打赢之后条约一签银矿一开,飞玄真君就不信不能把东瀛人骨头里的油给榨出来!
哪里有金矿银矿铜矿,哪里就有大安军队的旗帜。这是自太宗皇帝以来朝廷世代相传铭刻于心的传统。而如今皇帝终于要捡起这久违的祖传手艺,光复祖宗的旧制;所谓重铸大安荣光,我辈义不容辞嘛!
所以,飞玄真君的脸色变幻片刻,到底只是吸了口气:
“六十万就够了?”
“这只是日常驻扎的开支。”世子小心道:“如果要开拔作战的话,开销起码还要添上五成。”
?!!
不生气不生气,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想想银矿想想银矿,想想无穷无尽的收益
“……还有呢?
“后续的抚恤,恐怕也要银子……
别着急别着急,别人着急我不急;我若急死谁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