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癫公给捡去了!那一刻的震撼真是无以言表,以至于久经考验的重臣们都难得的出现了罕见的失态,盯着穆祺两眼发直。而众多失态的老登中,则要属刚刚才狂喜谢恩的闫阁老的表情最为古怪、扭曲、乃至难以自抑大概是这短时间的对比实在太过剧烈,方才的喜悦顷刻之间转化为惊骇与狂怒;而这天上地下的猛烈刺激汹涌澎湃,直接就把闫阁老干得道心破碎了!

老子跪舔皇帝之前要忍气吞声和别人分享权力,如今好容易跪舔出头了还要忍气吞声和别人分享权力,那老子他妈不是白舔了吗?!

不不不,仔细想来也不是白舔;先前分享权力的好歹是许少湖这种老谋深算辛苦爬上来的人精,如今分享权力的

却只是一个莫名其妙文化水平接近于零的癫公这么一想 妈的不是越混还越回去了吗?!

天爷呀!这种档次的货色 这种脑子的癫公 居然也能和老子相提并论了!

天理在哪里?底线在哪里?公道又在哪里?

在那一瞬间 破防的闫阁老心潮起伏悲愤万千 不能不回想起一度被世子创飞的恐怖 以及那份被迫分享权位的屈辱。

可惜 现在皇帝摆明已经进入了半癫狂的应激状态我们都是靠笔墨文章 靠青词丹药 靠跪舔辛苦爬上来的 凭什么十年磨砺的苦心舔功 比不上你这个疯批的一时侥幸?!

开挂佬滚出大安朝!!

这一份义正词严的愤怒凌厉逼人 倒把仍旧茫然的穆祺刺得微微一缩。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 意识到这一份旨意已经决计无法更改 而且似乎也对自己的筹谋大有裨益 断断不能随便让步。因此心下一定 立刻就挺直身板 反瞪了回去:

过时的老登鬼叫什么?你这种闭门造车的佞幸也配和我比吗?

顶住了闫分宜之后 世子又左右扫视 神色自若 目光同样灼灼逼人 绝不容满殿大臣有分毫的异样。

老道士下旨之前 你叫老子癫公 老子不挑你的理;现在老道士都下旨让我掌机要了 你该叫老子什么?

事实证明政斗这种东西靠的就是气势。在场不是没有霸凌小团队欺负世子年轻 私下里嘀嘀咕咕的要蛐蛐人;但被这凌厉目光来回一扫之后 基本也就是偃旗息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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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一刻也没有为重臣们的屈辱而哀悼 所有人立即望向了恭敬谢恩的世子。

秋风起而知草木落 在场的人大概都想从这个任命中窥伺出圣上的心意。但皇帝只是含糊嗯了一声 便困倦的半闭上了眼。这一天的风波动荡不宁 真君硬顶着心力布置好一切 现在已经有点撑不太住了。

世子默默无言 行礼之后便退回原处 束手侍立在后。李再芳则赶紧叫人誊写皇帝刚刚的指令 殿中一时寂静 唯有沙沙的书写之声。

眼见大事终于告成 局面

渐趋安稳 等候半日的重臣们悄悄松了口气 虽然不敢出声言语 却都在暗自活动久站后酸麻的腿脚。只有刚刚被硬生生顶回来了的闫阁老大不甘心 悄悄退后了一步 低声告诉同属闫党的左都御史欧阳进:

“这种黄口小儿也能手握大权 我看内阁就要大乱了!”

欧阳进近日才被提拔进京 大概还没有见识过穆国公世子的威力 本能的出声安慰:

“阁老过虑了。既然是黄口小儿 又能懂什么朝政?内阁必定还是以阁老为尊;我等亦唯阁老马首是瞻。”

闫阁老哼了一声 心下大觉熨帖。说实话 他也只是被穆祺这近乎飞升的速度刺激得大为破防 一时有些反应过激而已。但仔细想来 确实也不必杞忧。内阁理政朝廷争斗 是靠撒泼卖癫四处创人就能做到的么?区区小儿毫无根基 拿什么来施政揽权?只要让他进了内阁照章办事 不怕拿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