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路徐什么都没问。

“忙。”路徐依旧倔强地低着头,不肯抬。

苏折寒缓缓压眉,从床上坐起,他开了房间里的灯,声音也沉下来:“路徐,怎么了?”

“没事,身体有点不舒服。”路徐见苏折寒敏感得不行,只得随便编一个理由。

“哪里不舒服?”苏折寒追问。

“头疼。”路徐嘴角扁了下,控制住声线里快藏不住的委屈和难过:“可能是着凉了。”

“那你抬头,别不看我。”苏折寒没那么好骗,声音微沉,透着严肃。

路徐不耐烦地抬起头,他故意蹙着眉,表情烦躁:“看你了,行了吧?”

“你把冬季工服穿上,这会儿换季,多穿点准没错。”苏折寒盯着屏幕里的路徐,神色微动。

“嗯,知道了。”路徐唇角撇了下,努力让自己的情绪高昂起来。

“你要看下雨吗?外面很漂亮。”苏折寒站起来,语气柔软地问。

“好。”路徐笑得勉强,朝苏折寒点头。

苏折寒走到落地窗边,把摄像头对准窗外,然后凝视着视频里眼睛清澈水润得不大正常的路徐。

“我的伞落在学校了,雨一直下的话今天只能淋过去了。”苏折寒道。

路徐的注意力被柏林的雨势吸引:“你楼下不是有超市吗?去买一把,雨太大了,别淋。”

“超市开门还早。”苏折寒道:“你看广场上那个人,也在淋雨。”

路徐凑近屏幕,睁大眼睛去看苏折寒说的人,而后他摇头:“那个人穿了雨衣的。”

看着距离屏幕咫尺距离的路徐的眼睛,苏折寒几乎可以断定,他刚刚哭过了,长翘的睫毛还有几根黏在一起,眼尾泛着可怜的红。

苏折寒把摄像头转过来:“那我让同学顺路捎把伞。”

“嗯。”路徐点点头,重新和出现在屏幕里的苏折寒对视。

苏折寒的神情和刚刚不大一样,有点凝重、又很严肃。

“头疼到哭了吗?”苏折寒问得认真,还有些凶。

路徐怔了下,目光下意识别开:“什么?”

“怎么学会装傻了?”苏折寒无奈:“刚刚为什么哭?真是因为头疼?”

路徐在屏幕之外的手紧张地快把一边的纸张团成废纸,他咬咬牙,硬着头皮超朝苏折寒点了点头。

“这么疼啊。”苏折寒看着路徐:“都疼哭了还上班,回宿舍躺着,我给你叫感冒药。”

“我有的。”路徐的声音压在嗓子里,被苏折寒这样紧张认真地一关心,某种拦不住的情绪急切上涌,路徐急促地眨了两下眼:“我、我先挂了。”

“谁欺负你了?”苏折寒在路徐准备挂断电话时忽然轻声开口,目光和语气都笃定:“想哭就哭,在我面前不用忍。”

路徐摇了两下头,笑比哭还勉强:“我没事,你别担心。”

“不说我去问别人。”苏折寒冷声道。

路徐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此时他办公室的门冷不丁被打开,路徐被吓了一跳,局促地看向门口。

“小路啊...”

“咔哒。”

苏折寒只听到厂长的这三个字,视频就被路徐挂断了。

厂长和李落云站在路徐的办公室门口,路徐很快站起来,心有余悸地看向两人。

但下一秒,厂长的手机响了起来。

“诶?”厂长拿起手机疑惑地看着苏折寒的语音电话,他朝李落云客气地扬了扬手机,转身走出去。

李落云这次来是通过林里过来的,除了路徐,没人知道她是苏折寒的母亲。

“阿姨准备回去了。”李落云也知趣,路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