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去你宿舍拿药膏,看到那大学生跟夏帆睡一起。”苏折寒危机还没解除,立马加强警报。
路徐疑惑而愕然地看向他,他开始担心自己昨晚答应童淇答应得太草率。
“是单纯地睡在一张床上、但我觉得,也没那么单纯。”苏折寒解释。
路徐松了口气:“可能夏帆不知道他住哪间房,又不好让他睡我的床,就两个人挤一挤了,很正常的。”
“正常吗?”苏折寒挑了下眉。
路徐点点头:“以前我和别人三四个挤一张床。”
“...三四个?”
“嗯。”路徐早年打黑工的时候没有宿舍,就跟人家挤青旅,三四个人付一个床位费,反正他那时候又瘦又小,什么地方都挤得进去。
“被吃豆腐没?”苏折寒问。
“大家白天都干得快累死,基本上倒头就睡,还有空吃豆腐啊,好无语。”路徐忍不住吐槽。
所以路徐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已经太满意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更不敢想和苏折寒重新在一起之后的即将改变的种种。
“也是。”苏折寒轻声呢喃:“没事,我家床两米五,以后你不用跟人家挤了。”
路徐有点不想理苏折寒天马行空的思绪,便掏出手机看信息,不再说话,看了会儿忽然睁大眼睛,他把手机往被子上一按:“白霜...被打了?”
苏折寒顿了顿,似乎花了点时间才想起这事儿:“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这事好像是昨晚发生的,但昨晚他们都在团建,就算知道的也没空分享,过了一夜大家都清醒之后便飞速传播起了这个八卦。
白霜前几天被分配到三线做工人,就是庄含柔和向洲所在的那个车间。
车间的大家早早习惯了大学生和管培生到了车间不大能干活,毕竟都是知识分子,厂里领导也默许不给他们什么活儿干,轮个岗、做个样子,半个月也就过去了。
但白霜到了三线表现得很积极,似乎是真的把做件当成工作在做,第一天大家还挺欣赏她这个宁江来的高材生,但这天晚上数件的时候,她陪着线长留下来数,把自己的件多记了几十个。
这种事在线上经常发生,线长看白霜这天表现挺好,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第二天白霜就没有第一天那么勤快了,只跟着线长和副县长一起进出,虽然只认识了一天,但好得像认识了一年。
大家也纳闷儿,但也没谁特地因为这事儿去研究过。
紧接着第三天、第四天,白霜基本已经不干活了,也没像一开始对大家那么热切殷勤,直到周六晚上大家数周件,发现白霜一周的件数居然比线上速度最快的熟练工还要多了整整五大箱!
大家立马去质问线长了,线长一看这个数量发现也不对劲,便把白霜叫了过去,白霜却当着众人面信誓旦旦说那些就是她的件。
十件二十件还好说,一下子五箱,多了近两百件工来,线长也没法帮她藏着掖着,直说是不是这几天都让她帮着记件,她给自己多写了。
白霜还是不肯承认,大家便只能原地开始数了,结果发现她多出来的那五箱还真是她的箱子。
大家就迷糊得不行,直到向洲在车间后面的废弃堆里发现了另外五个工人的箱子后大家才恍然大悟。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做的手脚,居然能把别人的五个箱子换成她自己的,而且被质问的时候一点不心虚理亏。
“我做完了就能结束这次轮岗了,大家帮我一下不行么?也就七八十块钱,非得追这么细吗?”
一个件每个工人赚7毛,一箱100个件,也就是一箱赚70块,一个工人速度快的每周能做20箱,不快的也就十几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