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离心里一怔：“九公主送你回去的？”

宋乐瑶不觉有异：“是。你见到她了？没冲撞她吧？”

“没……”萧墨离垂下眼睑。

他本就乱了的心，更乱了。

沈清霜让宋乐瑶离开，是真的有事，还是……故意在等他？

他不知道，但他想要个答案。

萧墨离沉默片刻，深吸了口气缓缓道：“乐瑶，我明日准备离开京洛了。”

“时间太赶，我来不及郑重地和九公主道一次歉，你能否帮我转达？”

听着他的话，宋乐瑶意识到了什么：“你还会回来吗？”

萧墨离的沉默就是回答。

沉默片刻，宋乐瑶叹了口气：“我明白了，我会帮你转达的。”

萧墨离点点头：“谢谢你。”

“这些年你帮了我很多，我无以为报。”

宋乐瑶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说什么呢，离开京洛，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又落雪了，快回去吧。”

萧墨离点点头，看着宋乐瑶坐了自己的马车离开。

待她的马车在白茫茫一片中消失。

萧墨离望着，转身坐马车去了郊外。

走进那座荒凉的小屋，他就搬了板凳，坐在正中央。

他在等，等想要的那个答案。

他也在赌，赌九公主沈清霜就是他的清霜。

夜色深邃，日头逐渐从东方升起。

直到天光大亮，院子里倏然传来脚步声。

那人靠近，最后停在屋门前。

“吱呀”

女人锦衣华服，那一身雍容华贵，与这个荒凉的小屋格格不入。

另一个违和的，是她腰间半枚只值五两银子的劣质玉佩。

另外半枚在萧墨离腰间。

萧墨离死死地攥紧了手，视线落在那张熟悉万分的脸上，似要将她看穿。

“九公主，万安。”

第5章

这世上或许真的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恰巧取了相同的名字。

但是所有的巧合都凑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了。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

沈清霜的神色从怔然变为错愕，最后了然。

“你故意和宋乐瑶说要离开京洛，就是为了在这里等我？”

萧墨离没否认。

他起身走到沈清霜面前，眉头骤然拧紧：“为什么骗我？”

他声音沙哑，每一个挤出来的字都像刀片，划过嗓子。

沈清霜却沉默地看着他，眸子里看不到任何情绪。

萧墨离心里翻涌着愤怒和不解，伸手想抓她。

“清霜，你究竟为什么要骗我？”

沈清霜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她的声音像被雪浸过般凉薄：“我不是你爱的那个沈清霜。”

萧墨离看着自己落空的手，一瞬如坠深渊。

可看到她华贵衣饰，他恍然大悟。

和他相爱的沈清霜死在了三年前的悬崖下。

而眼前的沈清霜，是三年前从仙山修行归来的九公主。

她们不是一个人。

从九公主回到皇宫的那一刻，她就注定不能再是他的清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