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烟远远地看着，她走上前来想要安慰萧墨离。

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她走了一半，却又停了下来。

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随即回了马车。

她的心发酸、发胀，不敢再看这墓碑之前的情景。

雪纷纷扬扬的落下，覆了一地。

萧墨离在墓前待了许久，雪花落了满头。

这大抵，也算是他们白头到老了。

雪一直下，盖了厚厚一层他却不知。

直到下午时才起身离开。

楼兰烟看着他：“还好吗？”

无端的，她的心也隐隐作痛。

甚至想要窥探，到底是何样的女子，得到萧墨离如此的深爱。

萧墨离压着声音：“我没事，无需担心。”

“我们回去罢。”

只是他沙哑的声音，无一不昭示着他的悲伤和难过。

楼兰烟帮他掸落身上的雪，将已经热了的汤婆子塞进他的手里。

“天冷，捂一捂。”

碰到他冰凉的手，她身体微不可闻的颤了一下。

随后若无其事的出了马车：“我去驾马。”

掀开帘子，楼兰烟的眼有些红。

萧墨离所有的爱，都给了一个死人。

车内的人，还未开口，楼兰烟救已经出了马车。

他也便没再多说什么。

雪地里，马车驶的很慢，车内又有暖炉。

加上近几日的事情，夜里又要提防沈清霜的到来。

很快，萧墨离便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到了四方馆。

“你怎么不叫醒我？”萧墨离问道。

“又不耽搁什么，看你睡得香便舍不得叫醒你。”楼兰烟笑着说，率先下了马车。

萧墨离跟在她的后面，掀开帘子扑面而来的冷意，让他有些发颤。

“天又冷了几分。”他忍不住说了句。

“是啊，天又冷了。”楼兰烟附和。

两人并排回了院里。

深夜，一辆简朴的马车停在四方馆的后门。

“你穿汉人的衣服真好看。”楼兰烟看着马车上的萧墨离夸赞。

萧墨离白了她一眼：“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这些玩笑话。”

随即他便正了脸色：“楼兰烟，我等你回去。”

她也好好的，他才能好好的。

楼兰烟看着他，长睫掠过淡淡的阴影，脸上挂着笑：“等我。”

只两个字，却像是一种承诺。

夜雪纷飞，分别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谁都说不出话来。

第22章

“时间不早了，该走了。”放下马车的帘子，楼兰烟催促离开。

马夫扬起马鞭，马车一路驶离。

萧墨离忍不住掀开帘子向后看去。

楼兰烟清瘦单薄，模样孤单，像要被泼墨的浓液吞噬了。

马车越驶越远，她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黑色的点消失不见。

呼呼的冷风灌进马车，灌进萧墨离的心里。

他放下帘子，心里涌起一阵阵的失落。

明明一切都还未发生，可他的心却跳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