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言都会轻轻吸气,显然身上到处都疼。

浴池里已经备好了温水,水面上飘着舒缓疼痛的药草。明德帮闻浩言褪下那件被撕破的龙袍时。

手都在发抖,年轻的皇帝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青紫的掐痕、泛红的吻痕、甚至还有几处渗血的牙印,遍布在那具白皙单薄的身体上。

“陛下……”明德的声音哽咽了。

闻浩言却只是摇摇头,抱着双臂缩进水里。温热的水接触到伤口,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却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明德赶紧拿起丝巾,沾了药水,轻轻为他擦拭。

“空大人他……太过分了。”明德一边小心地清洗着闻浩言背上的伤痕,一边低声说。他不敢直视皇帝的眼睛,生怕自己的愤怒会让这位本就脆弱的主子更加难堪。

闻浩言没有回答,只是将身子蜷缩得更紧了些。水珠顺着他湿漉漉的黑发滑落,分不清是浴水还是泪水。明德注意到他的肩膀在轻微抖动,知道他又在无声地哭泣。

“陛下,您转过来些,奴才帮您……帮您清理里面……”明德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也红了。

闻浩言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他犹豫了许久,才颤抖着转身,将背对着明德。明德深吸一口气,将手指沾了药水,小心翼翼地探入那个被蹂躏过度的私密之处。闻浩言浑身一僵,发出一声小动物般的呜咽。

“很快就好了,陛下忍一忍。”明德心疼地说,动作尽可能轻柔地将里面的浊液引出。每动一下,他都能感觉到闻浩言的身子抖得更厉害,却始终咬着唇不发出声音。

清洗完毕后,闻浩言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靠在浴池边缘,眼神空洞地望着水面。明德赶紧拿来干净的浴巾,将他包裹起来。

“陛下,奴才扶您回床上休息吧。”

闻浩言却突然抓住明德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明德吃了一惊。那双总是含着泪水的杏眼此刻满是绝望与哀求。

“明德……我……我想离开这里……”他的声音破碎不堪,“我不想再做这个皇帝了……我受不了了……”

明德心头一震。他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大一岁却显得如此脆弱的年轻人,想起了两年前自己刚入宫时的情景。

那时闻浩言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因为双性之身常被其他皇子欺辱。有一次明德被大太监责打,是闻浩言偷偷给他送了药。那是明德在这冰冷的宫墙内收到的第一份也是唯一一份善意。

“陛下。”明德跪在浴池边,声音坚定起来,“奴才这次冒险回来,就是为了带您离开的。”

闻浩言的眼睛微微睁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但……但是……”他的声音又弱了下去,“三哥还在地牢里……如果我走了,空良策一定会杀了他……”

明德握住了闻浩言冰凉的手:“陛下,您救不了所有人。三皇子会理解您的。”

闻浩言的唇颤抖着,泪水再次涌出。

他想起三哥,先帝驾崩后,三哥因为反对空良策专权而被关入地牢。

“我……我好害怕……”闻浩言抽泣着说,“如果被抓回来……”

明德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水:“陛下信奴才一次。奴才已经安排好了出路。今夜子时,我们在冷宫后的偏门汇合。”

闻浩言看着明德坚定的眼神,这个从小陪他长大的太监是他在这深宫中唯一能信任的人了。他深吸一口气,终于点了点头。

明德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小心地帮闻浩言擦干身体,为他穿上干净的里衣。当系上衣带时,他发现闻浩言的手腕细得惊人,这位年轻的皇帝自从登基后,几乎没好好吃过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