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战栗着身形，这是来自灵魂的惧意。

他最怕疼了。

“不知道。”他瞪向殷芷染的视线里的恨意变得毫不掩饰。

殷芷染被他的眼神看得一愣，不解：“你认识我？”

“呵，三百年前堂堂的妖王大人，谁人不知！”宁墨诀道。

殷芷染看向他的视线里探究更多了两分，缓缓出声：“那你为何恨我？”

“你捏住我的内丹，难道我不应该恨你吗？”宁墨诀回道。

殷芷染看向他的视线里多了认真的打量，片刻后红唇轻启：“是只千年狸花啊，真是奇怪，竟然连只大妖都打不过。”

宁墨诀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她。

殷芷染对上他的眸子，忍不住想到墨诀曾经看着她的眼神。

她愣了愣，手下的力气忍不住松了几分。

宁墨诀得到喘息的机会，倒在地上，大口呼吸。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如何活下来的。”殷芷染居高临下的盯着地上残喘的男人。

他默了许久，闭着眼声音轻飘：“命大而已。”

第16章

殷芷染微微皱眉，没有得到能够复活人的消息，心底的失望又多累积了一分。

她之所以救他是因为无意中听到他们的谈话。

她想如果这只妖能活下来，是不是也有方法让墨诀重新活过来，或者找到他。

可是没有。

原来只是运气而已。

殷芷染放过他，转身离开。

许久之后，她腰间已经修复好的清欢铃发出一声震颤。

她摸着清欢铃的手一顿，眸子里溢满惊喜。

它又响了，说明墨诀就在这附近，她一定能找到他的！

西泠下山的时候没想到会遇到倒在地上衣衫带血的宁墨诀。

赶忙将人背下山，处理伤口。

宁墨诀迷糊间醒来一次，闻到略带苦涩的药香味，又模模糊糊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

还不等他想西泠去哪里了，就看见她脸上挂伤，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屋。

见他醒了，还吓了一跳，赶忙出声：“好点没有，有没有哪里疼？”

宁墨诀摇头。

西泠松了口气，给他倒了杯温水：“你怎么会昏倒在山上呢？”

宁墨诀润了嗓子，感受到撕裂般干哑的嗓子好上许多，才缓缓出声：“去找你。”

西泠一怔，湛亮的眸子几不可查的颤了颤：“我下次早点回来。”

宁墨诀点点头，靠在床头看着她的脸。

她的脸上抹了锅灰，本就比较黑，可黑也盖不住青一块紫一块的於肿。

“你的脸怎么回事？”他问。

西泠手下的动作一顿，略微有些不自然，随后摇头：“没事，不小心摔的。”

宁墨诀不信，但也没有再问。

目光透过纸糊的窗户落在外面的绿意。

他想到昨日见到的殷芷染。

不知为何，现在的她脸上冷若冰霜，已然没有三百年前的温煦气质。

一身玄衣，显得她愈发不好靠近。

她的实力倒是比曾经还要高上许多。

宁墨诀望着夏日烈阳下被晒的枯萎的花，心绪混乱。

“墨诀，你最近怎么开始种花了？”殷芷染从宁墨诀身后环住他，将头搭在他的颈窝，看着他面前绽放绚烂的艳丽花朵。

宁墨诀侧眸微笑，语气带着炫耀：“怎么样，好看吧！”

“好看。”

面前的花朵外围是一层绿色花瓣，往中间是湛蓝，中心部位是姹紫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