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边拦了他两句,问他,这次喝多了再自己往我身上坐怎么办。贺子烊闻言先改要一杯度数低的,再抬起拳揍了崇宴肩膀一下,力道不重,更像亲近的打闹,调酒师的视线就总往他们两个身上扫。
都是黑灰色调的穿搭,又都是亚洲面孔,乍一看也能品出点关系特殊的意思。调酒的小哥年纪不大,视线一直看着贺子烊把外套脱下来之后露出的手臂肌肉,薄薄一层恰到好处,在昏暗环境里显出奶油白色,跟崇宴开玩笑:“你男朋友好辣。”
崇宴眉梢一抬,没有否认,而且看上去什么解释也不打算做。直到贺子烊瞥了他一眼,崇宴才说:“没有,普通朋友而已。”
这句话说完贺子烊又看他。崇宴装看不见他视线,好在乐队很快上场,音乐顺着音响倾泻出来的时候,他们也不必再和彼此讲话。
这类乐队的歌基本上没有什么歌词,充满回音的吉他效果和电子合成器营造出一种梦幻与眩晕般的体验。场地一直不算满,倒数几首歌的时候贺子烊说要去前面看看,那以后崇宴就一直站在他身边,贴得很近,有人不小心挤过来的时候,还用手臂替贺子烊挡了。
酒吧livehouse好像一直是一个浪漫的地方,四周暗下来之后,人的感官也放松警惕,微醺状态下可以和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接吻,过了今夜就再也不见。贺子烊举起手机录视频,崇宴就看着舞台灯把他的侧脸映亮。他已经心猿意马,想就这样把贺子烊按进角落里亲到缺氧腿软,让他把注视着台上的目光全留给自己。
贺子烊的视频只录了一小段。把手机收回口袋想往回走的时候脚下忽然被绊了一下,崇宴沿 蛧 站 : ? ? ? . ? ? ? ? . ? ? ?着他的目光向下看,看见他鞋带松松地散在地面。
他们同时看着散开的鞋带,贺子烊就立刻要把腿往回收,但被崇宴按住了腿侧。
神使鬼差般,他几乎想也没想就绕到贺子烊面前,单膝半跪了下去。
贺子烊的指尖是木的,进行到高潮的迷乱乐声都似乎被完全屏蔽。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斑驳而晃动的蓝紫色光影洒在崇宴的黑发和肩膀,修长指节挑着鞋带,三两下替他轻巧地打了个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