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瞳孔骤颤了一瞬，怔怔说道：“我不明白，你是在骗我吗？”

“我没有。”傅深挫败的收回手，看着客厅桌上两人在山村里的合照。

“那个，是你和我，对吗？”

时欢道：“我跟你说过。”

傅深又指了指窗台上悬挂着的纸鹤：“那也是我教你折的，你还记得吗？”

时欢眸光颤动了一瞬，傅深称热打铁地说道：“还有，你第一次为我过生日，偷了你爸打牌的钱买蛋糕，被你爸打了一顿，第二天却跟我说是摔的。”

“过年的时候，我说想看烟花，压岁钱都被收走了，你去山里挖了一天的笋，卖了钱给我买了，最便宜的那一种，却是我这辈子看过的最美的烟花。”

“还有……”傅深哽了一瞬，眼底一片湿润，“还有我走的那一天，你追着送我的车跑了很远，鞋都磨破了，其实我都看到了，我不想走，我想留下来，可我没有选择的权利……”

一片朦胧的视线中，他看见时欢的鼻尖微红：“你小时候哭的时候，也是鼻子先红起来，耳朵也会红起来，你说是因为哭的时候太冷了，所以我会抱着你。”

他张开手，声音颤抖：“现在，要抱抱吗？”

下一瞬，他就被抱了个满怀。

时欢的双手紧紧箍着他，像是要将他融入体内一般，紧紧地不肯放手。

“你没说完。”她的声音万分沉重，“你离开的那天晚上，我来找过你，你还记得我说了什么吗？”

她的呼吸很热，全数铺撒在傅深的颈间。

傅深身体一抖，只觉半个身体都麻了，他顿了很久，才说道：“你说，长大了要嫁给我。”

话一出口，抱着他的手臂更紧，几乎要将他勒地喘不过气。

“你当时明明答应了！”时欢说道，“我一直都记得，可你却没有兑现诺言。”

“你娶了别人。”

傅深鼻尖一酸：“对不起，对不起……”

时欢闷闷地说道：“只是对不起这个吗？”

“重生的事瞒着你，对不起。”

“还有呢？”

“让你白花了三百万，对不起。”

“嗯，还有。”时欢淡淡说道。

傅深无知无觉：“让你伤心了，也是我的错。”

“还有。”

“还有……”傅深猛然回神，推开时欢看着她平静中夹杂着笑意的脸，哪有一点点的伤心和痛苦，分明就是看好戏的样子，顿时气打一处来：“你耍我？”

时欢笑了笑：“没办法，你为我担心的样子是在是太可爱了，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所以刚才的都是假的？”

时欢摸了摸鼻子：“半真半假吧，我只是想看看我在你心里有多重要，能不能让你为我心口承认自己的身份，现在看来好像挺重的。”

傅深顿了顿，猛然惊醒：“所以你刚才都是在诈我？什么心如死灰，要去见我都是骗我的？”

时欢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傅深紧了紧牙关：“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傅深的？”

“这个啊。”时欢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满目柔情。

“从第一次见你，就认出来了。”

第34章

“死亡是长眠，你还记得吗？我爸爸去世的时候你就是这么安慰我的，”

时欢轻声说道，“从那时候我就知道了。”

傅深顿了顿，思绪仿佛被拉回了十几年前的那个雨夜。

那天时欢冒着雨来找他，平日里总是笑着的眼睛盛满了泪水。

她哭着站在雨里，说她爸爸去世了，从此以后她再也没了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