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婉瑜回头看向他,许靖珩又道:“不进来喝杯茶吗?”

说完就后悔了,喝茶?

这是厉婉瑜家,喝什么茶?真是一害怕,什么都忘了。

他一咬舌尖,松开了厉婉瑜的手:“算了,你……”

他话未说完,厉婉瑜先开了口:“你不会是怕黑吧?”

许靖珩一顿:“怎么可能?多大人了,还怕黑。”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怕黑想要把灯留给你,既然不怕我拿走了。”

厉婉瑜微微移了移灯,眼睛却一直定在许靖珩的身上。

许靖珩:“……”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厉婉瑜还有这么欠揍的一面?

“怕。”他任命的叹了口气,“所以厉总能别耍我了吗?”

厉婉瑜轻笑了一声:“所以让我进去吧。”

许靖珩看了她一眼,侧身让了条道。

厉婉瑜进屋,把灯放在桌上,白炽的灯,立即映亮了整个房间。

许靖珩把窗帘拉上,转身就见厉婉瑜一双碧绿色的眼睛正紧紧盯着他。

良久,她才问道:“为什么怕黑?”

“没什么……”许靖珩下意识回避,可一看到厉婉瑜的眼睛,喉中一哽,竟莫名转了个话头。

“小时候我爸妈离婚,妈妈经常出去喝酒,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

相爱的时候,孩子是幸福的结晶,不爱了,孩子就是分开的累赘。

他亲眼看着他的父母吵得面红耳赤,只是因为谁都不想要他的抚养权。

为此不惜闹上法庭,法院最终却将他判给了他的母亲,于是他成了他母亲最想丢弃的东西。

母亲把他丢在一栋别墅里,只有他一个人,白天到黑夜。

那天晚上停电,他很害怕,打电话喊着妈妈的名字,可是没有人回答,只有闪电和雷鸣。

惨白的影子,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张扬着向他张舞着双臂飞来。

他尖叫着喊着妈妈,往楼下跑去,可是楼梯好长好长,他往下跑去,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额头刺痛着,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

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医院了,他的眼前一片黑暗。

医生说摔到了脑补神经,有淤血堵住了视线,等淤血化开才能重新看见光明。

这一等,就是一年,他度过了一年的黑暗时刻。

从此,对黑暗就有种莫名的恐惧。

许靖珩垂下了眸,将自己蜷得更紧一些。

一双手却紧紧将他抱住,这个人身上十分柔软,温暖得像是汲取了太阳的温度。

她说:“别怕,有我在。”

长夜无月,漫长无声。

许靖珩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他看着雪白的天花板顿了顿,一转眼就看见一张美丽的脸正躺在他的身侧。

许靖珩一怔,登时睁大了眼睛。

昨晚的记忆顿时如潮水般涌入了脑海,他昨晚竟然被厉婉瑜抱了一个晚上,并且困意来袭时,直接抱在一起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许靖珩抿唇,猛地一推还在熟睡中的人。

厉婉瑜皱了皱眉,迷蒙的睁开眼睛:“才六点。”

许靖珩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厉婉瑜眨了眨眼,笑道:“也不知道是谁昨天晚上拉着我不让我走。”

许靖珩脸顿时一红,可又突然想到什么,看着她嗤笑道。

“厉总可真会算计,昨晚这房间是你安排的吧。”

昨晚心始终悬着,没什么思绪。

睡了一觉脑子清醒了一点,方才想明白,厉宅虽都是仿古时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