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二中门口就有一长串,只不过那时候姜屿臣每次来接骆肇,骆肇都给他买好揣手里,不需要人自己排队。
“甜筒披萨,吃不吃?”姜屿臣笑着冲他。
薄薄的酥皮卷成卷,顶上一层铺满嫩鸡芝士,底下是土豆泥和玉米粒。
他以前跟大学室友来江滩撸串喝酒,每次来都跟这买一个,当时给那几个室友嫌弃坏了。
说他一大老爷们怎么爱吃这个。
骆肇也对什么芝士甜玉米的也不感兴趣,买了一把肉串拖手里。
姜屿臣虽然以前上大学老来,但毕竟也过了好久了,好多都忘了什么味道,还是觉得新鲜得很。
除了披萨,其他都是吃几口就扔给骆肇,接着又去买新的。
他给什么骆肇就接着,能吃完就吃,吃不完的,便把包装袋扎好收起来。
倒也没多说什么。
直到姜屿臣站在梅子酒跟前欲言又止,才直接把人用来付款的手机顺走,说他,“你一会还得开车。”
“找代驾不就行了。”姜屿臣没觉得这是个什么事。
他好久没喝他们家梅子酒了。
以前读大学的时候只来喝过一次,后来来了几次都没找着,没想到今天又给他碰上。
骆肇当做没听见,直接把人手机放自己兜里,道:“回去了。”
地上的影子给拉出去好长。
姜屿臣盯着他看,心里忽然有些不高兴。
从藏他的烟到现在连手机都给他顺走,骆肇也太不拿他当外人了。
虽说这也没什么,姜屿臣也不是那种非要跟人论辈分的,但该有的距离好像也得有,他俩毕竟隔着那么多岁呢。
姜屿臣几步走到人身边,轻咳几步,想好好跟人掰扯一番,顺道拿回自己的手机。
骆肇却朝不远处的江边抬抬下巴,“哥,上次你喝醉酒,我就是从这里把你捡回去的。”
“捡”这个字不大好听。
姜屿臣却还是听愣了,“啊”一声,有些不好意思,“我那天不是心情不好么,所以就......”
骆肇瞥了眼他,语气无奈地跟对小孩一样,“可那个时候已经快要十二点,我都已准备洗澡睡觉了。”
“可我本来也没让你接呀。”
“你知道你从车上下来什么样吗。”骆肇打断他,“睡得一动不动,叫都叫不醒,要不是我背你上去,你打算怎么办。”
“你当时脚腕还没好全,想自己在停车场过一夜么?”
这些姜屿臣都忘了,也没想起来自己脚不好跟在停车场刷夜是个什么关系。
只是
他那天真有喝到那种人事不省的地步么。
“你确定你叫我了?”姜屿臣问。
骆肇没吭声,只看他,这在姜屿臣眼里算是默认的意思。
登时有些心虚。
他刚才还自诩大人,完全忘了上个月喝醉酒,让家里小弟出来把他接回家,还给背上楼的事儿了。
怎么想怎么丢脸。
姜屿臣原地尴尬,也忘了自己手机还在人那里,默默走在骆肇身边。
直到回到车上,骆肇才主动把手机掏出来放车屉里,说他,“以后晚上别自己出来喝酒。”
“那怎么着?你陪我啊。” 姜屿臣还嫌丢人呢,这回听到立马回呛一声。
骆肇想了想,说,“可以。”
“可以什么可以,等你成年以后再说吧。”
后者一愣。
姜屿臣扳回一城,自己把安全带扣好。
一句等你成年把骆肇后面想说的话都堵回去。
车窗外,江滩两边的人已经慢慢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