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这天气起太热了,一会你中暑了我又扛不动你。”姜屿臣还在上面说。
但他明显是想多了。
现在年轻人体力是真好。
骆肇手放在姜屿臣脚腕上,从后面托着他,有时候一步一个台阶,有时候一步两个。
气息平稳都不带喘的,汗都没流几滴。
但姜屿臣还是没几步就嚷嚷着要人把他放下去,跟在他后面点的位置慢慢往上爬。
开玩笑。
自己好歹也是一米八大男人,哪能一直让个小孩背着。
上到山顶的时候。
周围还是暗暗的,山顶的凉风偶尔会吹到人脸上。
姜屿臣和骆肇肩膀贴肩膀地坐石头上,拿了从酒店带出来的牛奶小面包,边吃边往底下看。
“看见没,咱们昨晚上就在那块吃的晚饭。”姜屿臣往底下指。
骆肇“啊”一声,又说,“那条巷子再往前走,后面靠墙的位置,我们俩在那儿接过吻 。”
姜屿臣:“......”
“你脑子里除了这个就装不进别的是吗。”差点想把人一脚踹下去。
骆肇没理他这句,把人手扯过来抓着。
周围也有其他人陆陆续续来了,大伙都在这等了会。
镇上这个时候大多数人还在酣睡。
周围本来很安静,即便有人说话声音都放得极轻。
旁边有拍照的忽然喊了声什么。
起初有一点光晕慢慢升起,先是露出淡黄色的半颗脑袋,中间那团光圈逐渐往四周发散。
散到人的影子慢慢往后退。
最后再一下整个跳出来。
光芒普照大地,四周的一切全部慢慢由暗转亮。
骆肇是第一次看日出。
以前在村里,小时候曾经也那么早起来过,看见过无数次房屋树叶,由暗转亮,但那时候等待他的是干不完的农活。
只觉得天亮天黑一个样,根本不会有心情抬头去看。
“你听说过有个词叫做初肇吗。”姜屿臣手往石头后面撑,扭脸冲他,“初一的初,骆肇的肇。”
骆肇一怔。
“意思就是太阳刚刚升起,一切才刚开始,这要放以前是对古代帝王的赞美,那些个皇宫太子都抢着要这字儿呢。”
姜屿臣专注地看进他眼睛,“是个很好的名字。”
骆肇从他的第一句,就已经说不出话来,不仅说不出,他现在眼里也看不到什么日出,能装下的只眼前这人。
看着他,心里有什么东西被一点点撑大,脑子里闪过昨天坐在陶艺馆里
他第一次跟姜屿臣说,自己的名字不好。
“虽然我不知道你爸妈那个时候是怎么想的,但不管怎么说,咱也可以变着法儿去理解。”
“反正只要咱们自己得劲儿就行。”
姜屿臣看着眼前,除了现在两人关系的亲密,偶尔也会想起刚把他接回家时,那个浑身是伤,像条流浪狗一样少年。
现在看着他,内里的感情蒸腾,是作为一个大哥哥的欣慰。
欣慰这个摆脱过去的少年,能成长成现在这样,拥有最火热赤诚的一颗心,极为优秀又难能可贵。
骆肇想的却和姜屿臣不一样。
只上前一步,手搭在他肩上,一脸认真道:“我想吻你。”
真光天化日之下,吻是不可能吻的,何况周围还这么多人呢。
姜屿臣撇开脸,把他推出去点,“别闹......现在这样是真不行。”
骆肇也知道这地方不合适,觉得可惜。
面上也不敢真的勉强,身体离远了点,放在人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