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肇拿着汤匙的手停在一个位置,又搁在汤碗里,过了几秒才开口:

“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就不咬了。”

姜屿臣:“......”

他没想到等半天人会说出这个话来,此刻完全无法理解,“这是喜不喜欢的事么,你把这种事情当开玩笑?”

骆肇一声不吭。

“还是你们平常......你和你那些同学平常就喜欢这样,互相咬?”

这话姜屿臣自己问出来都不信,纯粹也是醉昏头了,酒还没完全醒,说这句话的时候揉了把太阳穴。

骆肇抬头看他,眼里的光晦暗不明,“我敢解释,你敢听么?”

姜屿臣一怔。

这和敢不敢有什么关系?

“要是不敢听就别问了。”

骆肇见他满脸纠结,默默把桌上两个空碗端到厨房,声音很淡:“你今天不是累一天了吗,回去睡吧。”

姜屿臣还有话没说完,骆肇已经站在洗碗池的旁边。

今天实在发生了太多事。

他脑子里一下是姜远达,一下是骆肇,到后面又蹿出三十几只小狗,哈达子流了一地,也分不出精力哪件该管哪件不该。

姜屿臣扶住桌子边站起来,靠着墙往自己房间走。

完全睡着之前还是撑着眼皮,翻开手机去看。

刚才下楼买啤酒,路上他给许静发了消息,问她葛家人是谁,居然能影响姜远达做出的决定。

但那边到现在都没有回复。

既然没消息,他闭上眼,逼迫自己赶紧睡着。

可能是因为白天实在太忙太累,姜屿臣脑袋刚一放松下来就睡着了。

一觉到天亮,中途没醒,也没做什么奇怪的梦。

次日是周日。

家里大人不用上班,孩子也不用去学校。

姜屿臣睁眼躺床上没动,翻了个身后,又去摸枕头边上的手机。

许静给他回了消息,说是自己昨天开了一天的会,今天中午抽了两个小时出来,要跟姜屿臣当面说。

姜屿臣立刻回复了一个“好的”

从床上爬起来。

刚挪到外边,见骆肇站在门口鞋架旁边,肩上书包袋子只背了一边,下意识把人喊住,“干嘛去。”

骆肇回头看着他,表情和平常一样,“图书馆。”

“哦......”姜屿臣应了声,没去看他的眼睛,“那你去吧。”

说完从房间里拿了牙刷到厨房刷牙。

四月的天空气全是岑岑的凉意。

骆肇本来已经要走了。

看到站在厨房里刷牙的姜屿臣,袖子一只卷起来,另一只要掉不掉的悬在那。

走过去,把人两边袖子都往上挽,连带睡衣领子也往上扯两下,淡声说,“别着凉。”

说完也没等姜屿臣说话,拎着包换鞋走了。

姜屿臣一口泡沫停在嘴角,过了半分钟才把嘴里的凉水吐出去。

和许静约的是下中午十二点,在上次那家餐厅。

姜屿臣心里积着事儿,提前一小时就到了。

本来以为是坐外面大堂的,结果许静订了包厢,到的时候里面只他一个人。

姜屿臣又等了快十分钟,刚想起身再给许静打电话,包厢门从外面开开,先是许静,旁边站着一个男人。

大背头,墨镜花衬衫,额头正中间长了个痦子,看向姜屿臣的时候嚎一嗓子,里面像是卡了口老痰,“都长这么大啦。”

姜屿臣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二两叔?”

二两叔以前住苏栀老家隔壁,小时候姜屿臣跟着苏栀回他姥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