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刻意打量,他仍旧带着点固执不愿意在那些痕迹消下去以前跟她们见面,或者就是穿上我的厚厚的外套,拉链拉到最高。
李迟舒攥着他才买的那个二手智能机轻手轻脚朝我走来,我一边装作毫不知情,一边等着他靠近。手上的迷迭香都快被我来回摆蔫了,李迟舒还没走到。
我心里加速呐喊:快点,再快点!再不来我就演不下去了李迟舒。
终于,他停在了我背后。
我悄悄舒了口气,闭上眼,等待他清晨给我的第一个爱的抱抱。
接着
耳边响起了嘤嘤嗡嗡的清心咒。
“……”
我睁开眼,无奈看向他。
李迟舒还是有些心虚的,见我转过头,犹豫一下,又坚定地把手里朝我耳朵靠了靠,还默默扬起下巴,一副“你就该多听听”的模样。
我看着他十八岁的脸,略微凌乱的头发,嘴角边没洗干净的牙膏沫,忽然觉着面对这般小事也如临大敌的他亦是难得。一次惊醒带来的是两个人的新生,从旧时光里脱离的李迟舒还有许多我未曾见过的可能。
他瞧我凝视着他不说话,又偷偷把手机拿远了些。
李迟舒低下眼睛时应该在想:沈抱山该不会生气了吧。
于是我端起摆好盘的龙虾,顺势牵着他走到餐厅,指着还在播放清心咒的手机问他:“好听?”
李迟舒琢磨琢磨,半句假话都不会说:“不太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