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雨灵不明白眼前年轻帝王的语气为何那样温柔缱绻。

望着他充满深情的桃花眼，她手不由一抖。

就在这时，城楼上不知谁大喊了一声：“放箭！皇上有危险！”

宇文鸷和赵渊根本来不及阻止。

只见莘雨灵将丁霁推向身后，以己之身挡住了万千箭雨。

“雨灵！”

反应过来的丁霁眼睁睁看着莘雨灵万箭穿心死在自己眼前。

他抱住千疮百孔的她，近乎绝望：“为什么？”

鲜血不停从莘雨灵口中涌出来：“您是个好皇帝，请您……重新审理我父亲的贪墨案，不要让无辜者含冤，不要让忠臣心寒……”

宇文鸷和赵渊一路跌跌撞撞奔下城楼，来到莘雨灵身边。

看着那颗自己亲手点上去的红痣，宇文鸷瞬间悲痛欲绝：“为什么？！”

赵渊同样不解。

他握住莘雨灵沾着鲜血、已然冰凉的手：“难道所谓十世情缘、世世羁绊，就是让我们不断失去你、不断看着你死在我们面前吗？”

丁霁在莘雨灵额头上印下一吻：“我宁愿死在你手里千千万万遍，也不愿再看着你死在我眼前，雨灵，这难道就是你对我们的惩罚吗？”

可莘雨灵注定不能回答了。

第八世，宇文鸷、丁霁、赵渊是路边乞讨为生的乞丐，莘雨灵是千金大小姐。

她让管家好心救下他们，又让他们和她一起上学、一起吃喝玩乐。

只是十八岁那日，一道圣旨下来，竟是让莘雨灵代替公主去遥远的北国和亲。

和亲队伍启程世，宇文鸷、丁霁、赵渊准备好了刀剑。

劫持和亲队伍，丁霁死在刀剑之下。

送莘雨灵回家，宇文鸷和赵渊被皇帝的暗卫所杀。

而她这一生终身未嫁，为三人缟素六十年，最终郁郁而亡。

第九世，莘雨灵和宇文鸷三人都投生在寻常人家。

她和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在二十岁那年嫁给了赵渊，而宇文鸷和丁霁依旧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守候。

直到寿终正寝。

这是最圆满的一世，幸福安康，儿孙满堂。

第30章

第十世，所谓十世情缘中的最后一世。

一切如第一世的重演，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一个穿越女来破坏感情。

上元节灯会的初遇，却没有英雄救美的情节。

同样戴着面具的莘雨灵和戴着狐狸面具的宇文鸷相遇。

仅凭眼睛，她和他便认出了彼此。

拥挤人潮中，莘雨灵静静望着宇文鸷，低声喊出了熟悉而陌生的名字。

“宇文鸷。”

一瞬间，宇文鸷怔住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雨灵，你记得我？”

“嗯。”莘雨灵点点头。

这一世，自从她出生起脑海中便有些零碎的记忆。

随着一年年长大，这些记忆愈发清晰。

莘雨灵如同一个冷漠的旁观者，内心毫无波澜地在每一夜的梦境中看完了自己和宇文鸷、丁霁、赵渊的九生九世。

“丁霁和赵渊呢？我们一起坐下，好好说话吧。”莘雨灵说。

闻言，宇文鸷眼眶一热，险些落下泪来。

他强忍着哽咽：“好。”

半个时辰后，烟雨楼。

丁霁和赵渊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摘下面具的莘雨灵。

她今日穿得十分素净淡雅，颇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之感。

“不必如此，每一世发生的事我都记得，我为你们而死过，你们为我而死过，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