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要去哪儿?”阮眠霜疑惑。
“你的任务完成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自然就要走了。”
阮眠霜没有察觉异常,只是轻声道。
“那祝你一路顺风啦,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照顾我。”
“不用谢,以后你和许如琛会很幸福的,你会长命百岁。”
“借你吉言。”
沉默了几秒,阮眠霜又说:“以后无论你去哪里,希望你都开心,潇潇。”
不知为何,一向没有人类感情的系统此时有了想哭的冲动。
“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当然,是你告诉我,我只能在开始和结束的时候叫你的名字,你决定要走,我没办法挽留,只希望你以后遇到省心的宿主,然后开开心心的。”
“好。”系统的声音淡去。
阮眠霜和阎少骁都不会知道,它永远消失在了宇宙洪荒中。
……
七天后,阮眠霜和许如琛如期举行婚礼。
阮眠霜穿着一身洁白婚纱,左手边是奶奶右手边是爷爷。
在两位老人的护送下走到许如琛面前。
证婚人开口:“阮眠霜,你是否愿意让许如琛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阮眠霜看着许如琛点头,语气坚定。
“我愿意。”
证婚人又看向许如琛,再次开口:“许如琛,你是否愿意让阮眠霜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许如琛握紧阮眠霜的手,语气同样坚定。
“我愿意。”
话音落下,教堂内掌声雷动。
许如琛在众人期待和祝福的目光中,掀开了阮眠霜洁白的头纱。
郑重、坚定地吻上了她的唇。
而最后一排,身形已经淡去了大半的阎少骁露出笑容。
他低声:“眠霜,祝你幸福。”
等婚礼结束,最后一排的长椅上只剩下一支刚刚盛开的白玉兰。
三天后,阮眠霜在爷爷奶奶和许如琛的陪同下去医院复查。
医生说没有任何异常,不需要再住院。
而一个月后,阮眠霜真的没有再出现任何心痛的症状。
在阳光明媚的午后,她独自来到曾经和阎少骁约好见面的地点。
白玉兰树下,不见熟悉的身影,只有一块玉挂在树梢随风荡漾。
阮眠霜踮起脚尖,摘下这枚同心玉佩,看到了背后的照片。
照片边缘已经起毛泛黄,里面并肩而立的人却有了色彩。
墨绿色的军装和纯白的长袖旗袍。
那是民国八年,在沪城第一照相馆里的阮眠霜和阎少骁。
阮眠霜看向照片背面,只见上面写着寥寥几字。
“惟愿卿卿年年岁岁身长健,余生事事无心绪。”
看向远方时,风拂过,白玉兰摇摇晃晃落了阮霜眠满身。
那是阎少骁最后一次拥抱她。
而风里,似有低语。
“眠霜,我已远去,勿念勿祭,祝你所得皆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