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恨说完,转身便离开。
穆砚尘一把将离婚协议胡塞给我,朝着沈竹心追了上去。
我想一鼓作气让他签字,跟在他们两人身后。
沈竹心回到病房,拿起老头的尿壶就往外走。
穆砚尘见状眸色一沉,冷脸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阻止:“你要给他倒尿壶?”
“你怎么能干这种事情?自从嫁给我爸后,你过得养尊处优,穆家连花都没让你浇过!你把东西放下,我不准你去!”
沈竹心去推他的手:“我的事和你没关系!”
两人抢夺着那个尿壶。
看着这一幕,我皱着眉往后退了退。
这时,却听沈竹心突然惊呼一声。
只见尿壶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不偏不倚正好朝我砸来。
我狠狠一震,却躲避不及。
‘哗啦’一声,壶里的尿洒出来,全都浇在了我身上!
第3章
一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骚臭味在我的鼻腔里爆炸开来。
我浑身僵住,只觉全身的血液都结成了冰。
这就是炮灰的待遇吗?
哪怕我什么也没做,灾难也会准确落在头上。
“宁宁!”穆砚尘脸色一变,慌张上前。
却又在踩到黄色液体之前猛地停住,想要触碰我的手也收了回去。
他抿了抿唇,撂下一句:“我去找护工给你清理。”
就转身大步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和沈竹心眼里掩不住的幸灾乐祸,我的心一沉到底。
很快,穆砚尘把我带去一间单人病房,让护工帮我洗了澡。
出来时,穆砚尘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我不用看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因为他每次送给我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果不其然,穆砚尘拿出一条华丽的钻石手链。
“今天的事跟竹心没关系,是我不小心,你别放在心上。”
“这是给你的赔礼。”
粉钻切割技艺精湛,镶嵌完美,在光线下折射出华丽的光芒。
我却根本感觉不到开心。
因为我不喜欢钻石,而穆砚尘压根不在乎我喜欢什么,也不会琢磨到底该送我什么。
赔礼,不过就是走个形式而已。
我手指攥紧,扣住了丝绒盒子的边缘,刚想递还回去。
穆砚尘却又忽然开口:“我记得你有朋友是医院的心理医生对吧?你联系一下,我等下带沈竹心过去。”
我一顿:“找心理医生干什么?”
“那个男人比沈竹心大了快三十岁,她怎么会喜欢一个老头?她肯定是生病了,我要找人给她看看。”
我看着他眼中的疯狂和固执,忍不住提醒:“你爸也比沈竹心大了三十岁。”
病房里的温度骤然冷了下来。
穆砚尘眼神冷沉:“那不一样,我爸没了我还能照顾她,那个老头有什么?总之你现在就联系吧。”
说完,他松开我,一意孤行地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自嘲一笑。
装睡的人永远叫不醒,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我给心理医生朋友打去电话帮忙做了牵线,正要休息却发现腿上的纱布在往外渗血,细密连绵的痛意正在蔓延。
疼得受不了,我又去找护士给我重新包扎了下。
护士皱着眉头问我:“能在这里纹身肯定是真爱了,为什么要残忍挖掉?”
我笑了笑,苦涩在心里蔓延。
曾经是因为爱,以为只要为他付出,他的眼里就会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