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羽裳看着眼前弯腰的男子，一时无言。

很多念头在她脑中闪过。

自小的相依为命，数十年的悉心照顾，曾经不顾一切的维护，还有后来决然的抛弃。

一幕幕如走马灯一般，在她眼前略过。

半晌，她平复了心绪，缓缓说。

“覆水难收，破镜难圆。过去的我已经忘了，希望你也一样。”

……

君凌翊在西梁呆了三个月才带着使团归齐。

临走，他没有死心，仍旧守在蓝羽裳的未央宫外等着再见蓝羽裳一面。

宋明辰摇着扇子对他说。

“战北王，你要知道西梁是女子为尊，男子哪里能娶女子呢？”

“都是女子娶男子！”

“你若真心喜欢咱们帝姬，应当嫁来西梁才是。”

君凌翊脸色冷冷的，未置一言。

宋明辰还嫌不够，又补了一句。

“虽说先来后到，但你毕竟是齐人。在齐国你身份超然，但在西梁你比不过我。”

“所以，就算你要嫁给羽裳，也只能是我做大，你做小。我为正夫，你为侧夫！”

君凌翊甩袖走了，蓝羽裳走出来，对着宋明辰竖起了大拇指。

宋明辰追在蓝羽裳身后。

“帝姬，我刚刚说的不是闹着玩的。”

“你考虑考虑，我嫁给你呀！”

蓝羽裳摆摆手，说自己没空。

没错，她是真的没空考虑婚姻之事。

做西梁的帝姬，未来女帝继承人，要学的东西有很多。

经史策论、天文地理、骑射武艺……她学得越多，便越觉自己不足。

她常常担忧：

“若将来做不好女帝，有负母亲所托，怎么办？”

母亲笑得一如既往的温柔。

“世间之事，不必强求结果，问心无愧便可。”

后来的后来，蓝羽裳继承了母亲的帝位，执掌西梁。

她继续推行着母亲的改革，将西梁带上了更富庶、更强大的道路。

后世流传着他们母女的很多传说。

其中最出名的，便是蓝羽裳写给太学学生的一句勉励。

“人生很长，也很短。不必拘于情爱，也不必拘于世俗。”

“进窄门，行远路，见微光，与诸君共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