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一位护士走近了些,想要拉开压到病人的赵晓婧,何泠泠用眼神示意对方不需要。

又想到自己虽然昏迷也不过伤寒,这样大动干戈,一定又是那人的事。

这样想着不免发了呆,没看见赵晓婧已移开身子神色奇怪地看着她:“你想什么呢?”

泠泠回过神来,赶忙摇摇头,可是心下又忍不住问问晓婧他去哪了。

还记得雨夜里,将要昏倒时是熟悉的人把她背起,不厌其烦地叫了一路她的名字,两人同在山上困在雨里,可是此刻却不见他身影。

他……会在飞机上吗?

她不知道赵晓婧也有很多疑问忍着想要问她。

那个出现在y省,和她手牵着手的男人到底是谁,竟有如此大的能耐可以让部队里的人去上山寻她。可是沈呈寺在回酒店后让她不要向任何人提今日之事,在正经事上她是有分寸的。尤其是沈呈寺的表情很少如此严肃。

她那时尚在惊吓之中,木然点头说“好”。沈呈寺紧紧抱住她,她想以后她会有机会知道这些,但此刻她只庆幸所有人都平安地留在她身边……

想到这里,晓婧再次紧紧地拥紧了泠泠。

泠泠的疑问在飞机落地时得到了解答。

她没想到,万俟缚泽竟没有回b市。那天雨那么大,她高烧至此,他竟然全然无恙吗?还是他病的太过严重已经住进医院?她脸色白了一度,嗓间作痛握拳咳了起来。

有医生迎了上来问她是否有事,她摆摆手。另有穿了西装的年轻男人也过来向她开口。

“何小姐,陈先生说……”

“说什么!”

提了声的问句响起,所有人都静住了。一行人停在私人停机坪将她层层围住,样子有些滑稽。

这一声虽带着病腔却落地有声,威慑力十足。

刚刚开口的男人被她吓得愣住一瞬,他自是不知脾气一向很好的何小姐为何突然发了彪,可是却又觉得她脸上的神色和上司很像……所以一瞬间,连话都说不利索起来。

“陈先生说、说让我送您回松寒居休息。”

何泠泠也不知为何无端生了怒意。

那个人不在她身边,又好像无处不在。她看每个人都好像是他,此刻这个城市却又没有他的身影。

她看着面前脸红的年轻男人,还有都在等她的各位。自己这样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她竟然也被他资产阶级爱挑剔的坏脾气感染了。

她似是叹了一口气。

“走吧。”

-

赶走了跟进来的家庭医生,何泠泠一个人进了松寒居。

地处郊外的如此大的居所,只剩她和家政阿姨,很是清冷。

阿姨在打扫卫生,刚好走到万俟缚泽书房处。于是询问她是否需要把先生的书房也打扫一下。

她想开口说“不必了”,却是张嘴一阵咳嗽,只好手上摆一摆。阿姨看懂了她的意思,上了二楼。

虚掩的门,她从未想过进去。可是此刻按不住心头躁动,她转动了门把手。

和想象中的差不多的布局,他一向爱冷色调,就是高中时期泠泠也从来没有在他的居室看到多数少年房中张贴的球星或是二次元海报,相比之下,他的房间从许久之前就透露着一股成熟禁欲气息。

迎面是一座很高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商业类居多。往前是黑色书桌,桌上是电脑和待批阅的文件。坐在椅子上往外看,刚好能看到满山的松,还挂着新鲜的露。

可是不免也显得太过清冷,甚至有些阴沉。

这个位置与角度,应该永远也看不见日光。

泠泠靠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