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陈律,费用我在两月前就汇到你账户了,改天我同我太太一起请你吃饭……(陈律举手竖大拇指,大家大笑)

“一直不愿意去手术,是我想我会拖累她,看着她为我忙前忙后的样子,更怕我真的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泠泠从来没有给过我压力,有天还特大义凛然地跟我严肃地说,生命是我的,只有我有权做自己的决定……她说这话时的表情特认真,当天晚上我却看到她躲在走廊里捂着嘴偷偷哭,我知道,她怕我听不进去,又怕我真的听进去了。

“她为我承受好多压力,进手术室前一天,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人突然不见了。我在隔壁私医看到她也穿着病号服,一身红疹,把我吓了一大跳。她不敢告诉我,怕我担心,当天晚上烧到了快四十度,还迷迷糊糊跟我说明早先别喝水……我至今不能理解医生口中说的积郁成疾,可我想那是痛的具象化,也是爱的具象化。

“我让她流了好多泪,她却两次于死亡边缘拉我回来。今天,我终于可以娶到她,我此生最爱的人……

“无论贫穷富贵,无论健康疾病。

“我爱你,何泠泠。”

算是很庄重的一段,一个说完,一个听完,俩人的眼泪都止不住了。

下面的助理让齐乐给泠泠缚泽递纸巾,一看齐乐比人家正主哭得还凶呢。

再往下看,女宾没有不擦眼泪的,男宾也都红了眼眶。

缚泽脸红、眼睛也红,迷醉一样看着泠泠,索菲把弟弟的糗样拍了下来,后来传给泠泠。

泠泠笑:“那还是他第一次说爱我呢,哼,真是木头。”

Sophie惊讶:“啊?那你俩手术那天缠缠绵绵半天说的什么?”

泠泠一愣,半天想起来,“他让我别挠身上的疹子,容易留疤。”

真是的,临进手术室,半条命还在阎王手里的人,先关心起她来……

Sophie在那边笑,哪里木头,“我爱你”这三个字,其实今生他们都对彼此“说”了好多遍了……

办到D省那场,俩人都有点儿力不从心了。

尤其是泠泠,按习俗敬酒轮了一圈下来,虽说都有缚泽护着她,下半场人乏得不行,脚也痛。

缚泽把她抱回休息室,脱了她的鞋,半跪着帮她揉脚。

这会儿换是泠泠有些醉了,红扑扑的小脸,笑着看她的阿泽。

缚泽待不久,宴会他俩不能都不在,但走之前也细心地叫了人帮忙看着她。

表妹拿了姐夫塞给的厚厚厚红包,去偏厅取了点儿点心,问泠泠饿不饿。

这下可好,蛋糕还没送到嘴边儿,泠泠就光着脚跑到卫生间先吐一通,回来时正好被放心不下她的缚泽看见。

这一下一室沉静,几个人都若有所思。

泠泠还好,虽是往好事的方向想,可就这一会儿缚泽脸都吓白了。

他赶忙给宗秋阳打了个电话,被宗秋阳在那边一顿好骂,让他赶紧开车去医院,比什么都保准儿。

临挂电话前又让他开车小点心……

就这一句话,开车缚泽是不敢了,司机跟了他十几年,被他几句吩咐也紧张得不行。

泠泠笑,“还不一定呢……”

他抓了她的手,指环上的钻石正冲着他,他轻轻吻上去……只觉胸膛里一颗心跳得要出来。

检查单很快出来,他不敢看,又偷偷看她脸色。

泠泠看他好玩的样子故作玄虚,要吓吓他。

她皱眉摇摇头。

他倒没有失望的神色,反而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怕她害怕,又怕她受苦,这么突然他反而……

他把她搂到怀里,感到胸腔发震,是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