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安静地坐着,没有玩手机没有发呆,等着她消化情绪。
今天是她的生日。
和以往大办party的方式不同,今年她异常低调,什么姐姐妹妹都没邀请,就跟喻游发了一条消息:明天是我生日,你会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吗?
她都想好了,到时候喻游问她,宴会怎么只有他们两人?
秦时月就说:因为我的内心世界只有你呀。
这是郑书意教她的。
虽然有点土,但她说小舅舅特别吃这一套。
可是人家喻游来了以后,什么都没问,而是给秦时月带来了一个晴天霹雳。
他准备去英国了。
比起公司给的丰厚待遇,他尝试之后,还是更倾心于学术,决定继续自己没有完成的游学计划。
在秦时月沉默的第二十五分钟,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问喻游:“请问可以点菜了吗?”
喻游朝秦时月抬了抬下巴,意思是等她点菜。
秦时月哪里还有什么胃口,她抬起头,毫不掩饰自己的坏心情。
“我吃不下,我要回家。”
“嗯。”
喻游向来都很尊重女士的意见,是个不折不扣的绅士,“那我送你?”
“不用。”
秦时月控制不住情绪,倏地拿起包起身,“我司机在外面等我。”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停车场。
司机打着伞下来拉开车门,秦时月跨了一只腿上去,突然回头,看向喻游。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诚实回答我。”
喻游说好。
秦时月:“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就是个花瓶?”
雨幕把秦时月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她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喻游笑了一下。
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一开始,确实是。”
听到这里,秦时月猛地屏住呼吸,等着他的下文。
然后就听见他不急不缓地说,“但现在我觉得你是一只可爱的花瓶。”
秦时月:“”
再可爱的花瓶,不还是花瓶。
秦时月钻进车里,探出半个脑袋,盯着喻游看了半晌,却一个字都没说。
和刚刚一样,喻游没走,就让她看着。
许久,秦时月才低沉地说:“那祝你一路平安。”
喻游点了点头。
“你等一下。”
他举着伞,去自己的停车位,从副驾驶拿了一个盒子过来。
秦时月:“这什么?”
喻游:“生日礼物。”
这算是今天这恶劣天气中唯一的一丝阳光。
秦时月勉强地笑了笑,“谢谢啊。”
等司机把车一开出停车场,她迫不及待地拆了礼物。
里面是一幅画。
一副模仿莫奈风格的人物油画,落款却是喻游的名字。
莫奈的笔触向来不写实,人物的五官只有模糊的轮廓,可秦时月隐隐约约觉得,这画里的女人有点像她。
她捧着画,倏地回头,雨幕中只见喻游的车尾灯在闪烁。
她不好意思去问喻游,画里的人是不是她。
害怕在别人临走之前还留下个自作多情的最后印象。
可这一抹似是而非的希望,却让她做了一个改变自己一生的决定。
晚上七点,时家老宅。
今天虽然是秦时月的生日,但她要自己去过,家里人也不勉强,便聚在一起为郑书意庆祝奖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