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因为这事才辞官?”

“是。她的丈夫与孩子都是符家的部下,后被认作叛军,她领不到抚恤金,四年前生了重病走投无路给我写信,但所用药材珍稀,我那时的俸禄供应不起,只能另谋出路。你在钟安署府上和献州遇见我的那两回,我已经辞官。”

郁晚悄悄觑他的脸色,他平静地叙述这些过往,就像一道愈合的伤口,疤痕还在,但已经不再如初始时疼痛。

她故作轻松地龇牙笑,“你又欠我一笔。上回才还一半,现在又要给我当牛做马了。”

符松蒙转过脸不理会她。

“你不乐意?”郁晚恶劣地笑嘻嘻,“不乐意更好,我最喜欢勉强别人了...”

她的话戛然中断,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便放任自己去想他。

这里离京城很近,他应当也能吹到和暖的清风,看到湛蓝的天空,再过不久,还能替她看一看北回的大雁...

第37章 | 0037 我看见了

夜里下了一场雨,树枝上挂满晶莹的水滴,水光映着点点新绿,满满当当,欲落未落。

轩窗开了半扇,轻风带着微寒的水汽涌入,拂在人面上驱散雨天的慵懒,落在宣纸上晕开潦草的笔墨。

青石板缝里蓄着雨水,一管家打扮的男子穿过庭院步入廊道,印下一路湿印。

“王爷,赶在生辰前到了。”

“陛下没起疑?”

“陛下与您情谊深厚,岂会轻易被挑拨离间。”

“岭州呢?”

“花了些钱,死了些人,事就办妥了。”

郁晚两脚蹬在墙面上借力,手指攀在窗缘,微眯着眼从嵌在牢房近顶处的一口小窗往外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