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天她便会被系统遣送回家，若能在离开前出一次宫，倒也算圆满。

想到这，她点了点头。

这一夜，姬恒殷留宿坤宁宫。

姜绾歌身上有伤，他没做什么逾越之事，只是悉心照料了她整晚。

次日，姜绾歌醒来时，姬恒殷已经去上朝了。

用膳时，宫女阿竹正在用炭火煮酒。

“冬日喝温酒可以暖身，奴婢为娘娘煮些清酒。”

见此一幕，姜绾歌倏然想起五年前和姬恒殷成婚时，曾在乾清宫外的映柳亭埋过一壶酒。

那日他们一同种下了一株红梅，在树下埋了酒。

“梅花红红火火，清酒长长久久，我姬恒殷和姜绾歌一定会幸福到永久！”

当年姬恒殷说过的情话还在耳畔振振有声，可姜绾歌的心却已如死水般平寂。

如今这壶酒没了存在的意义，也该挖出来了。

匆匆用完早膳，姜绾歌便往映柳亭走去。

却不曾想刚走到拐角，遇到了穿着宫装的宋夕颜。

四目相对，宋夕颜对她行了个礼。

“给皇后娘娘请安。”

姜绾歌看着她腰间挂着的玉佩，眼神一滞。

那枚玉佩和昨日姬恒殷送给自己的凤凰图腾玉佩，一模一样！

察觉到姜绾歌的视线，宋夕颜连忙将玉佩取下来奉到姜绾歌面前。

“奴婢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不该戴凤佩，可陛下赏赐之物，奴婢不敢拒绝……”

她说着连忙又跪了下来，眼里含着泪，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姜绾歌看着玉佩，只觉心尖寒意涌起。

一龙两凤，姬恒殷倒是会想齐人之福。

想到再过几日自己就要离开了，姜绾歌强压下了翻涌的情绪。

“陛下给的，无人能拒。”

说完，她径自往前走，没再去管身后的宋夕颜。

从映柳亭取了酒回坤宁宫。

姜绾歌将酒倒出，浓郁的酒香飘了出来。

她喝了一杯又一杯，仿若喝的是索然无味的白开水。

“什么恩爱两不离，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妄言。”

酒过三巡，她将那枚凤佩取了出来。

“玉佩，我不要，你，我也不要了。”

咚

玉佩被重重砸在了青石地砖上，霎时间四分五裂。

而此刻，房门恰巧被姬恒殷推开。

见此一幕，他声音颤抖。

“绾绾，你怎么砸了我送你的玉？！”

第6章

姜绾歌眼里闪过一丝嘲意。

既然做了两个凤佩，那碎了一个又何必那么在意。

她压下情绪看向姬恒殷：“不小心失手打碎了。”

姬恒殷走近几步，一脸痛心：“碎了便碎了，你的手有没有受伤？”

“无碍。”姜绾歌心中无波无澜，却还是顺着他的话应着。

觉察到她的冷漠，再闻着一室的酒气。

姬恒殷微微叹了几口气，在她额前落下一吻。

“好端端的怎么醉成这般模样……待会记得喝些醒酒汤再睡，不然明日你头疼，我又该心疼了。”

姜绾歌眼里一片平静。

她没醉，甚至从未这般清醒。

真正醉的是姬恒殷，日日沉溺在自导自演的谎言中，将自己都骗了过去。

不想再听这些陈词滥调的虚假之言，姜绾歌顺从的喝完醒酒汤便上床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