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雾织发现顾砚声换了住的地方,她懒得问,也是站在门口等着他拿结婚证出来。

她无所事事地在门口站了半晌,接到了来自程岁聿的电话。

“雾织,听舒意说,你回去了?”

纪雾织含糊回道:“对的,岁聿哥,我回原来的城市办点事情。”

“好。”程岁聿的声音含着笑意,“本来还想晚上请你吃饭的,那之后有时间再聚吧。”

纪雾织答应了,又说了再见。

她转头,看见顾砚声抱胸靠着门框站着,不知道听了多少,被惊了一下。

男人掀眸朝她看来:“是程岁聿?”

纪雾织垂下眼睛,视线刚好扫过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左手,上面的钻戒竟然还没摘。

她捏着手机,莫名有些心虚。

但纪雾织很快摆正态度,清了下嗓子:“对啊。”

顾砚声一针见血地指出:“他对你心思不纯,和他保持点距离。”

纪雾织觉得莫名其妙。

“顾先生,谁对我心思不纯都和你没有关系。”

纪雾织现在面对他真是硬气得不行,和刚刚跟程岁聿打电话的她判若两人。

一想到刚刚在恒瑞公司见到纪雾织的时候,她和程岁聿熟稔的样子,顾砚声就一口气堵在胸口。

分明以前,他们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现在她却冷冰冰地说“和你没有关系”。

顾砚声好半晌才说:“结婚证不在这个家里。”

这回换成纪雾织心梗了。

她深吸一口气,说:“那去别墅看看。”

也就离开了一个月而已,再回到这个地方,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过她很警惕,依旧没有进房,生怕自己再踏入顾砚声的居所,就又被他关起来。

这样才也给了顾砚声操作空间。

“结婚证不见了。”他一向有什么就是什么,很少撒谎,喉结滚动两下,“补办结婚证需要身份证,我的身份证也不见了。”

纪雾织狐疑地看着他,现在她在想这人到底是不在意,还是故意为之了。

“你不想离婚?”

顾砚声自然不可能承认这是他拖延的手段。

撒谎的事情一回生二回熟,这回他说的相当理所当然:“答应你的事情不可能变卦。”

顾砚声也没想到自己能这样厚颜无耻,在纪雾织面前睁眼说瞎话。

“可能是搬家的时候弄丢了,等我先补办好身份证再去领离婚证吧。”

身份证也能丢?

纪雾织无声地盯着顾砚声,企图从他眼里找到一点心虚。

但男人始终理直气壮,看起来确有其事。

身份证补办又是二十个工作日,纪雾织皱了皱眉,嘟囔道:“好麻烦,以前也没觉得你这么不靠谱啊……”

她这样可爱的情态,让顾砚声很想搓搓她的脸。

但他稍有这样的想法,纪雾织就好像看透了一样,防备地退开了身子。

她可能太明白顾砚声有时候的眼神了。

“那我先走了,你证件齐全的时候再联系我。”

……

顾砚声那矜贵闲散的外壳,在独自一人回到家后,被他全然甩下。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长手舒展,搭在靠背上,深吸了一口气。

即便如此,无力感还是从头到脚地朝他侵袭而来。

这一个月,他一直在盼望纪雾织能回心转意。

在她靠着他构建的资源起家后,或者是因为自己的固执在外头受罪后,念起他的好,安稳回到他的怀抱。

纪雾织这样的姑娘,就应该娇养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