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倒是要看看,姚家打算如何对待她。

刘司正将香炉倒扣,就见香炉的正下方有一个被封死的小孔:“夫人看这里,宫中的香炉是实心的,可这个香炉却是中空,里面被灌注了水银。

水银受热后会散发出毒素,长期使用会侵蚀人的身体,所幸夫人福泽深厚,没有焚香的习惯,倒是保住了性命。”

那个在香炉里面灌注水银的人,手段当真精妙。

香炉是宫中出来的,使用久了会愈发看不清楚上面的印记。

若沈欣言病故,过来追查的人发现这事同宫中有关,自然也不会再查下去。

最终沈欣言只会被认定为病故...

沈欣言也想到这一点,看着香炉的眼神几乎冒火:姚家就这么想要她的命吗!

见沈欣言死死地看着香炉,刘司正继续询问:“夫人可以想想,这香炉可曾离开过夫人身边,亦或是夫人有怀疑的人。”

言下之意便是觉得沈欣言身边的人或许有问题。

沈欣言沉默片刻后摇头:“我刚嫁过来时,姚锦宁曾将这香炉碰落在地,勾起了一根金丝,知道这是太后赐的,她不得不将这香炉送去修补,一个月后才送回来。”

姚锦宁,她可真该死啊!

刘司正放下香炉:“夫人,奴婢敢问那姚锦宁的姨娘身后可有财力支持。”

沈欣言摇头:“柳姨娘进府时,姚老将军早已致仕两年,姚昌城自然也纳不到身份较高的侍妾,柳姨娘是姚昌城二十两银子买回来...”

沈欣言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想到姚锦宁手头一直不宽裕,自己刚进府时,姚锦宁还上门打过秋风,要走了几匹料子。

这样一个人,能修补香炉已是不容易,哪来的银子做这害人的东西。

事实上,沈欣言甚至怀疑,上次长公主宴席上姚锦宁给她下的药,已经是姚锦宁掏空全部才买回来的。

如此说来,姚锦宁的嫌疑便可洗净,毕竟她穷得让人无法怀疑。

见沈欣言陷入沉思,刘司正也帮她回忆:“水银遇热会变成剧毒之物,二夫人不妨想想,这些年有何人始终不曾踏进您的房间,或许是个突破。”

沈欣言摇头:“也不尽然,当初二爷殉国的消息传来后,除姚昌城外,府中的人多多少少都进过我院子。

而且这两年,大家多多少少都清楚我不点香料,怕是无从查起。”

刘司正再次端详香炉:“若是这样,只怕得让人来查这东西的来历了,如此精巧的造假手艺,绝对不是平常匠人能做到的。”

想到承泽帝还准了自己两名暗卫,沈欣言心中安稳了些:“这事我回头派人去办,只是院中的其他问题还要麻烦司正多留心些。”

说罢,沈欣言幽幽叹气:“我嫁进来这三年处处谨小慎微,掏心掏肺掏银子地对他们好,不成想,他们竟还是想算计我的性命。”

也不知陛下口中的冰洁和冰容二人何时能到她身边。

刘司正则轻声安慰沈欣言:“二夫人无需为那些人伤神,如今没出事已是最好的结果。

等我入宫之时,定会将姚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禀报给太后娘娘,只是这香炉中的水银已经返上来了,炉底也微微变色。

若留在房间里定会损害夫人的身体,还是要早做打算的好。”

她担心的,是会不会打草惊蛇。

沈欣言刚准备说话,就听樱桃在外面通报:“夫人,账房的刘管事来了。”

听到刘管事过来,沈欣言同刘司正对视一眼,随后缓步去了正堂:“刘管事,这么晚来找本夫人,可是有何要紧事。”

刘管事抹了把头上的汗,他等了一整天,二夫人终于回来了,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