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在布坊看人调配颜色时特意准备的,如今刚好用得上。

冰洁应诺,恭恭敬敬的取出手套送到沈欣言面前。

沈欣言小心翼翼的打开信纸,果然是霍恩的字迹,而且应该是在去往北疆的路上写给她的。

信上诉说了对她的思念,以及一路上的所见所闻,甚至还有暗戳戳的邀请,希望沈欣言有机会也可以同他一起去往北疆。

一封信看完,沈欣言发现羊肠手套的指尖微微有些发黑,吓得她立刻将手套摘下来丢到一边,惊疑不定的看向冰洁:“这是什么东西。”

冰洁寻了一根竹筷,从沈欣言的手套上挑起一小块发黑的粘液:“主子,这有些像是水银,但我不能确定。”

大梁国对水银的使用频率相当频繁,只是没想到竟会出现在主子的信上。

听到水银,沈欣言的脸色也跟着变了变。

阿蛮的语气相当笃定:“落胎用的。”

沈欣言深吸口气:“看来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

沉默了片刻,一个纸条从窗外打进来,冰洁接住纸条看过后脸色越发阴沉:“主子,送信的人死了,不知被何人抹了脖子。”

此时正是商街喧闹的时候,好在冰容及时将尸体带走,否则说不定会惊动商户们。

可饶是如此,冰容依旧没看清动手者的相貌。

沈欣言故作不解的看着冰洁:“这事能是谁做的,我最近似乎并未与人交恶。”

冰洁自然知道水银是用来落胎的,但在她的认知中,自家主子似乎并未意识自己怀孕这件事。

思忖了片刻后,冰洁最终还是将消息隐瞒下来,并未告诉沈欣言实情:“主子这次回来接手拍卖行,本就是那些官员们不愿看到的,做些恶心事也不奇怪。

而动手那人行事干脆利落,我看着倒是有些像长公主殿下的手笔。”

听到长公主这三个字,沈欣言感觉自己的额角都跟着跳了跳:“长公主?”

她最不愿意的,便是同长公主殿下有牵扯。

但她之前重创了姚锦风,这个怀疑倒也合情合理。

只是一想到自己与霍恩之间的信件被人截获,她心里就极不舒服.

冰洁见自己说通了沈欣言,心里也松了口气。

能做的如此干净利落的人,不只是长公主,其实还有陛下。

只是这种猜测,她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沈欣言看着桌上的书信,心中暗自感慨:将药粉涂在信封上,她在读信的时候一旦碰到自己的嘴唇,说不得就会中毒。

虽然她是假孕不至于落胎,却也会让她身体虚弱一段时间,究竟是谁对她有如此大的怨气。

难道真的是长公主想要为姚锦风出气么!

不管怎么说,这姚锦风的运气是真的好,没了姚钱氏为他保驾护航,居然又蹦出一个权倾朝野的长公主,当真让她妒忌的很。

见沈欣言沉默,冰洁又安抚了她几句,这才陪沈欣言回了国公府。

刚进府,沈欣言便收到安叔过来的消息。

知道安叔一旦过来必然是有正事要说,沈欣言屏退下人,独留安叔在会客厅:“安叔,可是有霍恩的消息。”

安叔点点头,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封被油纸包裹的信:“霍恩告诉我,他的信从明面上一定会被人截住,因此在写给我的信里,夹了一封给你的书信。”

他们私底下有自己传递消息的渠道,比明面通信更加安全便捷。

沈欣言欢喜的拿过书信,随后向安叔道谢:“劳烦您老人家跑了一趟,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您大可通知我派人去拿。”

安叔摇头,独眼中写满了看透世情的睿智与无奈:“霍恩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