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我自己变成了一棵树上的枯叶，在其他绿叶的庇护下，才没有被风吹落。”

“但是有一天，那个农夫拿了一把斧头，因为他不喜欢黄叶，只要长了一片黄叶的树就要被砍掉。”

“你猜猜，最后农夫有没有把整棵树砍掉？”

林清雅一目不错的盯着她看，所以已经哽咽了：“我不猜。”

温余年低着头，背脊微弯，面上的情绪虽然平淡至极，却又让人感受到了她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那一种无力感。

“最后农夫没有把那一整棵树砍掉，我猜你也不想猜为什么。”

“我可以直接告诉你答案。”

“那是因为那一片黄叶自己掉了下来。”

林清雅没听出这个和她有什么关系：“所以呢，温余年，你想说什么？”

“你想说你就是这片黄叶，你想用你自己来终结这一切吗？你以为你放弃自己，就能让这一切都结束吗？”

温余年眸光淡淡，看到林清雅情绪那么激动，那句话也哽在喉咙哽了很久。

但她还是缓缓开口道。

“是我该死。”

“清雅，别让我再这样活着了，对我来说，死，才是解脱。”

第26章

闻言，林清雅鼻尖红红的，看起来有几分委屈。

“温余年，你好狠的心。”

话落，温余年一直淡淡的眼底，一瞬间乱了。

内心像是挣扎着什么一样，但也只是一瞬间她又恢复了原样：“你就当是我狠心吧……”

病房陷入寂静。

温余年回头一看，才见林清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下午来送饭的时候，来的都是医院的护士。

只有陆医生偶尔会过来跟她聊几句：“温小姐，你感觉身体情况怎么样？”

温余年看着热腾腾的饭，又吃了一口：“还好。”

“就是，吃不出这饭的味道了。”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医生：“陆医生，请你记得答应过我的事。”

陆医生欲言又止，就在几个小时前，她在抢救室醒过一次。

医生正要把她退出抢救室的时候，温余年抓住了陆医生的手：“陆医生，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陆医生暂时让别的医生都先走了，只剩下他们两个。

“你说。”

温余年望着抢救室黯淡的光：“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这半年里，我经常耳鸣，也经常出现幻视，流鼻血，只是当时我一心想要完成我没有完成的事。”

“现在好像，没必要了，所以还请你别把我的病情告诉清雅，虽然她可能也会猜到一点，但总之，先帮我瞒下来吧。”

陆医生的眉心皱了皱，原本垂在两侧的手瞬间就握成了拳头，转过头盯着她许久。

才应下：“好，我答应你。”

……陆医生欲言又止，只道：“好，那你这几天注意休息。”

温余年道了句感谢，陆医生刚走，手机铃声就恰好响起，是商迟聿。

她怕商迟聿听出什么，所以点了拒接。

打字过去问：【有什么事吗？】

商迟聿秒回：【只是，想找你聊聊天。】

见他无所事事，温余年随意编了个理由：【我累了，有点想休息，有什么话，等以后再说可以吗？】

那边“对方正在输入中……”显示了好久。

才发来一个【好】字。

商迟聿看着那边又没了回复，就去回复了何禹帆的消息。

【干什么。】

何禹帆看他回复了，马上打来了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