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刚刚就口渴吗，喝点水润润嗓子，然后吃饭。要是还没骂够，等你吃饱喝足了之后，我坐这儿不动，乖乖让你骂个爽好不好？”

孟樾绮也就嘴上说说，真要生气谈不上，也就顺着台阶下了。

含住杯沿喝了几口水，干渴的嗓子有所缓解，摇摇头示意自己不要了。

曲燃于是放下杯子，端起桌上熬得清淡但却十分鲜香的海鲜粥，勺子递到孟樾绮唇边。

“乖，樾樾老师张嘴。”

孟樾绮下意识张嘴吃了，咽下肚之后才觉出羞恼。

“不要这么跟我说话，当我小孩子吗？真是没大没小的，一点儿也不把我放在眼里。”

曲燃又喂了他一口，道：“我冤枉啊老师，你身体不舒服，我照顾照顾怎么啦？”他顺手用拇指蹭掉孟樾绮唇角沾着的粥液，舌尖一探，卷进口腔。

惹得孟樾绮忍不住小声嘟囔，“我手又没坏，”他接过曲燃手里的碗，“我自己来吧，你不要管我了。”

全然忘了自己还坐在曲燃大腿上。

曲燃也没勉强，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拨着他的耳垂玩儿。

想问的话一句也没问出口，到底想说什么……也还没弄明白。

他盯着孟樾绮白皙后颈微微凸起的颈骨上自己留下的牙印。

没关系

他想。

樾樾老师，我们来日方长。

71

时间过得飞快。

在孟樾绮还没想明白怎么面对莫名其妙和他表白的褚怀钰，元旦假期已经到了尾声。

孟樾绮坐在图书馆，一头松软的头发被他抓得乱蓬蓬的，摊开的书本笔记停留在那一页很久没有翻动过。

已经是晚上的十点五十，离图书馆闭馆只有十分钟。

孟樾绮磨磨蹭蹭地收拾自己的书本文具，哪怕多拖一秒钟也是好的。

但是再怎么不想回宿舍，也不得不回。

他背着书包站在自己的宿舍门外，手里握着钥匙，许久，才深吸一口气，把钥匙插进锁孔。

推门。

寝室里灯还开着。

宁淮不在。

路梓阳靠坐在床上，带着头戴式耳机看电影。

褚怀钰站在桌边，手里正拿着手机，亮着屏停留在聊天界面，键盘上正在输入什么。

两人闻声同时看向他。

路梓阳摘掉耳机，率先开口，“孟孟，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外面最近很冷的。”

孟樾绮边往自己床下走边卸书包，答道：“在图书馆多看了会儿书，室内待着还好，不觉得冷。”

路梓阳往外坐了一些，双手抓着床的栏杆，垂着头去看他，道：“那你快洗漱洗漱，都这么晚了，明天咱们还要上早八呢。”

“嗯，好。”

他刻意控制着自己的视线，目不斜视，丝毫没有向褚怀钰的方向偏移。

褚怀钰从他进门开始就放下了手机，转过身靠在桌边，抱臂看着孟樾绮。

在孟樾绮脱掉外套，换了拖鞋，拿着睡衣准备进浴室的时候，才动了动脚步往他那边去。

褚怀钰从后面揽住他的肩膀，伸手揉了一把孟樾绮本就被自己抓得乱糟糟的头发，凑到他耳边吹了口气。

“宝贝，你在图书馆想什么这么费脑筋？头发弄得跟逃荒的小乞丐似的。”

孟樾绮身体猛地一僵，耳根发麻。

想什么这么费脑筋？你说呢？当然是想你个脑子有包的！

一天天的跟个神经病似的，想一出是一出，一会儿臭着脸发脾气，一会儿又莫名其妙对着人说喜欢。

孟樾绮扭头，褚怀钰本就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