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第一次进宠物医院,周末的宠物医院也不比人类三甲医院好多少,各种音色的狗叫声不绝于耳。希让慈抱着摩卡,戚林漪则负责和医护人员沟通,一开始对接她的是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年轻女孩,戚林漪在填表的过程中,发现对方视线总会不自觉飘到她边上,那高度,显然不是在看希让慈怀里的摩卡。

而来往的不少行人视线也都会在两人中停留一会儿,戚林漪拧着眉,一个个回视。

她借着看摩卡,打量了一眼边上的人,见他面色如常,悄悄松了口气。然而她自己也不知晓为什么。

新到家的幼犬传染病三项是必作项目,戚林漪提前做过功课,了解到犬瘟或是细小对小狗来说很致命,因此哪怕明知摩卡近来状态一直不错,还是不自觉紧张起来,心内祈祷指标全阴。

肛检的时候摩卡还很乖,面对陌生环境也没有叫,只圆睁着湿漉漉的眼,一会儿看着戚林漪一会儿看看希让慈,尾巴螺旋桨似的摇摆。

然而到了要抽血的环节,它突然开始不安躁动起来,在医生手里抗拒得很严重。

“你们来一个,帮我抓着它,顺便安抚一下。”医生很老练,不急不忙调配人手。

大抵是周末业务太繁忙了,先前那名工作人员把他们引进门便离开去了别处。

戚林漪从小不怕打针和吊瓶,并且注射一定要看着针扎进皮肤的过程,因为对她来说,未知远远比那点刺痛来得更让她心慌。然而这时候却没有勇气抓着摩卡让它挨扎。

才两斤多的小狗,她甚至不敢对它用一点力。

她下意识看向边上的希让慈,恰逢他将手伸向桌上的摩卡。

即便她已经看懂他的动作,他还是冲她交代了句:“我来。”

只比希让慈手掌大一点的小狗,到了他手里果然安静多了,然而到底还是害怕,小小短短的手被医生攥着,“嘤嘤嘤”直叫,待医生将针戳进皮肉里,它声线抖得和戚林漪在水沟里初见它时一样可怜。

希让慈原本注意力全在摩卡身上,还来不及心疼它,忽地察觉自己书包背带让一只纤细的手攥住了。

像有蝴蝶扑进他胸腔,于是他连视线也不敢转动,就怕惊扰了它。

即便如此,这过程仍然很短暂。医生抽出针头迅速用绷带缠好创口,摩卡被释放后全然缩进希让慈掌中。于是那只手便也悄然离开。

在等检测结果的过程里,戚林漪接手摩卡,不断抚摸它,给予安慰。她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当初嫂子说自己第一次带勋勋去打疫苗,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的时候,她也跟着掉泪。

她虽不至于到落泪,可那一瞬间却是实打实的心疼,甚至难受到需要下意识就近攀住点什么。

于是后来打疫苗她干脆躲了出去。

检测结果没等多久便出来了,三项全阴,两人相视一笑,都松了口气。

然而后续检查显示摩卡体内有寄生虫。希让慈听闻,有些诧异,他进来都有在观察摩卡的粪便以便了解它的健康状态,未曾发现有虫。医生表示问题不大,叮嘱尽量不要给狗喂食生肉,吃点药做内驱观察看看。另外提醒,接下去几天排便势必会有虫子,还可能是从嘴里吐出来的,让他们心里做好准备。

戚林漪想象那个画面,头皮发麻,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挠挠下巴,神色难以言喻地看着希让慈,“你,OK吗?”

希让慈笑笑,“没事的,我会注意观察。”毕竟药得吃到粪便中不再有虫才算驱虫成功。话毕他想起什么,又补充了句:“而且我家里还养了鸡。”

戚林漪反应了一秒,和医生同时笑出来。

很好,生物链这不就有了么?

方才下车之前两人同黑车司机约好回程的时间,距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