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不好,像是受了伤,他骑着黑风,这是第三个密道出口位置,才寻到她,可她语气嘲讽冷绝,竟让他语塞。
“摁”
千芮突然把手放到腹部一侧,强忍着痛楚,腹中拔出一根细箭,顿时鲜血翻涌出,她脸色也瞬间惨白。
“千芮”
凌云洲想制止,她鲜血涌出,他的心跟着颤抖。
她将那根滴着鲜血的箭头举至眼前,依然笑。
“小相爷料事如神。可曾注意,妇人胃口见涨,是怀胎之象。”
凌云洲浑身一怔,随即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的剜了一刀。
“千芮!”
萧秦惊慌又担心,他护着她一路逃到这,竟没发现她早已被暗器所伤。
“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凌云洲想冲到她身边,但他竟不敢轻举妄动。她对他竟如此恨绝,日夜在他身边,有了胎像,竟敢隐瞒不告。
千芮咬牙,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看着他,看他目光猩红。
那些人冲进来的时候,一把暗箭就穿过了她的腰侧,她知道的,刚受伤的那一刻,人是不会感到很疼的。
可这支箭,射杀掉了她最后一点希翼,她想过的,待他冷静一些,她便告诉他,他要做阿父了。
千芮把那支箭扔掉,看自己满手的血,那种比被箭刺穿更痛百倍的痛楚涌上心头,她难以抑制。
他来得及时,果然,他早料得到会有这场刺杀。他早有安排,他在进行终极测试,测试她究竟是不是凌相派来的奸细。
她已经没有牵念,千芮已然知道,他们,缘尽于此。
“徐千芮!我并非”
他的心被狠狠地揪着,抑制不住的地痛着,他承认:
“我并非料事如神。”他想走到她身边。
“别过来!”她又往后退了几步。
萧秦焦心回头看千芮,向前拦住凌云洲。
“凌云洲,我能怎么证明呢?你拥有一切,我为你做什么,都微不足道”
千芮往后退。
“只有我知道,我知道自己的心意,我知道你的猜疑,对我来说,是莫大的笑话。”
“萧秦,让开。”萧秦把凌云洲拦住。
天寒地冻,她似乎听得到他手中长剑血凝成冰,将她刺破碎裂。
她的眼神让他感到害怕,可此时,他心口堵滞,说不出一句话,他怕他一开口,大厦将倾。
他没料到别院的护卫早就掺杂了相府的势力,他刚才一路杀掠而来,都是平日里熟悉的面孔,这些都是相府的兵卫,父相的势力不容小觑,早在他身边安插了很多人,是他不察,他护了曼国将士、护了天下百姓的周全,却遗漏她。
“那你呢?你可曾信我,信我对你的心意。”
他很想问问她,她打开所有密道出口,是不是就为了防着他延误他寻到她的时机,她可曾信他。
不,她也从不曾信他,她甚至怕他,提防他,要远离他。
千芮咬牙起身,缓缓后退,转头向萧秦,她狠狠地咬着自己颤抖的嘴,硬是把眼泪压进血红的眼角中,缓缓地说:
“萧将军,当初,机缘之下,随你一起入了都城。”
“你几番救我,我从未真的料想到,有这一日”
“我和我的家人,还未能团聚,往后还望能得将军稍许照拂。”
腹部传来热辣的灼痛感,似要抽走所有的力气一般,千芮看了凌云洲一眼,强压着让自己语气淡然些:
“小相爷若对我有些了解,就知道,我这个人,最惜命了。”
“我的家人,世世代代生于穷乡贫寨,他们一生一世,晨昏劳作,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