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裕早前与父王夸下海口,要生擒此人,如今人虽真的抓来了,想必父王也看出此人不是被自己抓来,而是自愿被带来的。
父王命人解了凌云洲的束缚,沈裕的手不自觉地握住佩剑,想着这城郊几公里外驻扎着北朝的几万人马,此人敢只身前来,他若敢有任何异常举动,便是要立刻粉身碎骨的。
“父王小心,此人阴险狡诈”
沈康王抬手,示意沈裕禁语。沈裕咬牙狠狠瞪着凌云洲。
“父王,此人非要见你,孩儿查验过,他身上没有暗器。”
沈康王无奈看自家傻儿子一眼,朝着凌云洲,语调缓而客气。
“凌将军找我,所为何事?”
凌云洲,斜视了沈裕一眼,沈裕脾性尽显于外,但沈康王客气平静,让人无法猜,亦是平静地礼貌作揖回话。
“云洲此来,是为请沈康王即刻从晋州撤兵,五年之内,不再来犯。”
“什么!撤兵?”
这么大言不惭的话,此人却说得那么随意坦然,沈裕被惊得要跳起来,瞬间炸了。
“一个阶下之囚,竟然如此口出狂言!”
沈康王心里亦是一惊,送到嘴边的茶只是稍停顿一刻,便也吹了吹茶叶,饮了一口。
凌云洲也是平静地站着,只有沈裕暴跳如雷,气得手都握在的剑鞘上,随时要拔剑。
“你真是异想天开!给老子三个月,便可踏平整个缦国!”
凌云洲向着沈康王,一脸笃定,没有半丝慌乱。
“有我在,晋州城,至少可守五年。”
“你们国君,是个病秧子,你们那宰相,就是你父亲,对国君之位虎视眈眈,你们缦国内忧外患,你不会不知道吧!”
沈裕觉得此人在说梦话,看着父王神色未有异常,也不再那么激动,倒是拔出了剑,直抵凌云洲咽喉。
“五年?”
“我现在就可杀了你!”
“裕儿闭嘴,休得无礼。”
沈康王呵斥住自家儿子,若有所思,看着这个年纪不大的将军,扬手请他继续往下说。
凌云洲点头作揖,以示回应。
君上久病不错,但他们应该知道,缦国是君上在马背上打下来的江山,但他从不恋开疆扩土。缦国虽小,这几十年经营的欣欣向荣,富庶有余。
缦国的军士和百姓无不感恩于此,他们断然不会让君上看到自己亲手建立起来的家国,又陷入生灵涂炭之中。
沈康王是聪明人,这些都无需多做解释,对于沈康王这样的霸主,说服他,要揪着七寸。
“南朝设墨冰台,培养帮碟数众,渗透各国,仅凭几名碟着挑拨离间,便搅乱离国宫廷,引发内斗,南朝趁机入侵,坐收渔翁之利。”
“南朝只顾烧杀抢掠,丝毫不顾离国百年建国根基,离国百姓饿殍遍地、残尸遍野。”
“啪!”
沈康王站起,拍案怒道:
“南王小人,目光短浅,行事卑劣,是为天下罪人!”
“我北朝,行天下大义,所及之处不毁屋舍、不抢夺烧杀,孤不愿打仗,只愿天下百姓皆可共享太平,孤是为了天下百姓安宁而战。”
沈康王已然明白凌云洲言外之意,不愿缦国沦落至离国般下场,他阁下手中茶杯,往椅背上一靠,看着这位晋州少将,还未猜透他为何敢在他面前提撤兵之事。
“你让我撤兵,总得给我个说法吧。”
沈康王所说,是北朝反复昭告天下的说辞,凌云洲低头,思肘一瞬。
“不知沈康王可还记得,振威将军?”
沈康王听到这个名字,激动地站起来,振威当年为救他失踪与战场,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