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随国世子如何?你可了解你所嫁何人啊?”婉婉虽然收了不少“幕僚”,但千芮知道,她对男女之情道行尚浅。
此去随国,千芮担心她吃亏上当,毕竟,她只是君上义女,只是一颗体面的棋子。
“不太了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婉婉大手一挥,不以为然,心大是婉婉一大优点,她总说为明天尚未能预料之事烦忧,实乃无聊举动。
“婉婉,我教过你的,待男人其实最实用的方法就是真心真情,这世间唯有真心实意,能直抵人心,真心最难负,你若要 对一个人好,就不要害怕付出真心。”
千芮唯恐自己说得不够准确,继续补充:
“但是,只有真心诚意的人,是蠢笨之人,这样的人亦不可深交,否则哪天他会连累你。”
“付出真心前,需得考量人品,对心不善的人,要小心提防。”
婉婉捧着脸深情地看着千芮,在这世间,能对她说出如此肺腑之言的,也就是芮芮了。
“记住,坏人并不可怕,因为坏人只不过为利益所驱动,你要是抓住他的利益核心,就可提防坏人。但是那种又蠢又坏的人,损人不又利己的人,尤其要提防,能不招惹就绝对不要招惹。”
看到婉婉点头如锣,千芮心里稍许安慰。她应该把要避者“反社会人格”这类可怕的人的道理,给婉婉讲清楚了。
“芮芮,我会给你写信的,也会差人给你送东西,你在相府要好好保重啊,我也担心你,你只是一个小奴婢,那凌云洲。”
婉婉想到今日就是那凌云洲亲自护送芮芮来的。
“对了,我们前两日喝完酒后,你是被他带走的,我派人去找过你,他们只说你还没睡醒。”
“你跟他怎么回事?”婉婉眼睛转而有神,看着千芮嗖而神色异常。“快说!”
“你别多想,是我求他带我来送你的”千芮极力撇清,脸上却泛起红晕,支支吾吾。
“芮芮,你不对劲,你嘴上说起别人可是头头是道的。”
婉婉知道芮芮擅长观察别人言行,最能洞彻人心,如此装懵犯傻可不像她。
“小相爷生性多疑,而我只是一个穷乡僻壤来的小丫头,应当安守本分。”
“你果真那么想?”
“果真。”千芮往婉婉嘴里灌酒,免得她再说下去。
“嗯!世间好儿郎多得是,找个简单合适的就好,咱不挑战高难度!”
“你总说自己是穷乡僻壤的丫头,我见过不少丫头,你可是比她们强上千倍百倍。我要是个男儿身,你在我眼里就是最好最好的姑娘!这世间最好的男儿,你都配得上!”
虽然知道婉婉说着半醉的酒话,但千芮还是听得悦耳动听,婉婉又饮了一杯,继续漫不经心的醉话:
“可是,千芮你总说真心诚意最珍贵,那你自己的真心诚意呢,难道不珍贵吗?”
婉婉这话,让千芮感觉似乎被人给了当头一棒。
上次凌云洲也问她,她所说的真心她是不是真的相信。可是,真心这个东西,除了自己的所念所感,我们再也无法真的知晓别人真心或者假意。
我们耗费所有精力去妄图辩驳别人的真心,却往往对自己的心意置之不顾。
“喜欢就上呗,不行就算了呗。”
婉婉已经喝得很开心了,拍拍千芮肩膀:“真心可贵,畏首畏尾的,这辈子就这么过去喽。”
真心值几钱?
对于她来说,真心像一根针扎的她鲜血淋漓,像一颗毒刺刺得她隐隐作痛,她只能小心翼翼把刺包裹在心底深处,一层又一层。
而婉婉从不如此,对于喜欢的人,喜欢的事,她坦荡肆意地捧出一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