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邑这时从门外进来,贴着凌云洲耳边说了几句话,凌云洲袖笼中的手指陇了陇 ,站起身,笑朝着瀚海将军走去。
瀚海将军分明觉得凌云洲手里提着利剑一点点靠近他的脖子。
“可、可是虎符”
瀚海大公子,想说部曲唯有虎符和相爷可调用部曲的兵力,这规矩几十年来从未打破过,在场的,都隐含着逼迫的气势,瀚海将军及时制止儿子说话。
在座的当然都明白,相府四大部曲人数中,真正有青壮兵力的就是瀚海部曲。
凌云洲步步逼近,厅中众人似乎全都屏息静气地看着,瀚海大公子甚至下意识地将手放在了剑把上。
“报御史到”
众人朝厅外看去,宫中御史端着盒子走了进来。
御史当着众人的面,打开盒子,是虎符和一把刻着鹰头图案的匕首。
御史将手中物品高高举起,呈报道:
“君上为表彰相府护卫世子有功,赐虎符、赐云鹰匕首一对,这对匕首玄铁所制作,削铁如泥。”
凌云洲依礼接过虎符和匕首,将虎符举起,问道:“这就是虎符?我曾听父亲说虎符坚硬无比。”
凌云洲将匕首拔出剑鞘,对着虎符一削,虎符一分为二,掉落在地。凌云洲不在意地笑:
“看来还是云鹰匕首更厉害,以后编入我云鹰军的将士,将此御赐匕首视为虎符,听任调遣,如何?”
“甚好!”
御赐的云鹰匕首已经说明,小相爷的指令不容抵抗,海将军豪爽地应了一声,大声说:“浩海部曲,听任小相爷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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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千芮嘴角已经渗出血,几个侍女没出息地在她身上又踢又打,几番下来,坐在一旁像只哈巴狗般气喘吁吁,她脸上被抹了污泥, 手被放到石头上,被踩得钻心地疼。
“呵”
好痛,好累,好晕,千芮把嘴里的血吐了出去,浑身没有一处没被牵扯着剧痛,她强忍着,跪坐起,偷偷将一根细细的枯竹枝藏在袖中,她惨叫了很久了,口干舌燥,喉咙也喊不出话了
没有人回应,没有人听到、没有人看到 ,更没有人会救她。
“有本事出来,“千芮沙哑的声音低低地喊:
”一个大小姐,躲在婢女背后欺负人,算什么本事!”
血随着说话渗出嘴角,她抬擦掉,手肿胀,血淋淋没有一处完好,不疼了,因为已经全然没有知觉。
算了
千芮冷笑:
敢做、不敢当吗?
打死我之前,让我瞑目,看看哪家金贵的小姐,如此草菅人命!
她就要如此潦草地命丧于此吗?
可她就算死也想拉个人垫背。
“竟还敢顶嘴!”
然儿的侍女不知哪里找来一根手腕粗枯木,就对着她的后背狠狠砸去。
那枯木一分为二,一口血从千芮口中喷出, 千芮再次被砸趴在地。
“我不服!” 千芮用尽力气,声嘶力竭。
然儿莞尔一笑,从围墙后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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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海部曲的表态,让宴会局势开始明朗,众人的表情不再那么严肃。
旬邑走了进来,又在小相爷耳边耳语了两句。
凌云洲不动声色地给御史官陪了两杯酒,边笑边端酒朝瀚海将军那边走去。
瀚海将军也堆起了笑脸上前:
“小相爷,我瀚海部曲壮士,今后定为小相爷效犬马之劳。”
凌云洲没接话茬,突然笑着问起然儿。
“听闻将军爱女,也来了相府,当日一别,许久未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