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孩子已经没了气息,她抱着孩子十几日不撒手,那孩子尸骨都快腐化了,主家只能强行把孩子尸骨带走安葬,自此,她人就这样了。”
“那孩子聪明伶俐的,天下父母没有不爱孩子的,但说,十多年了,怎么就一点都过不去呢?”
“沈娘这样,有没有去看过郎中呢?”
“唉,说来话长。”老妪说:“孩子爹发了火,差点把同船的下人都杀了,更是把那孩子所有东西都烧掉了,那时沈娘不吃不喝,对着人傻笑,时不时像方才那番闹腾,大家都只当她受不了打击疯了。”
老妪指向厅中方向:“本来她闹腾起来会坐船去江中寻孩子,只好让人把船搬到厅中,这样,至少,沈娘不会乱跑。”
沈娘的这间屋子,简单单调,没有任何装饰,壁龛里,立着一碑小小的无字碑,桌子上放着两份碗筷,没有任何孩童的物品,却处处透着哀痛。
“沈娘还有别的亲人吗?”
老妪支支吾吾到:“我、我也不清楚。”
老妪又絮絮叨叨说了一些往事。
“我明天会再过来看看她。”
沈娘不是疯子,千芮心中清楚,她救过徐大哥家媳妇,他们的目光飘忽有异常的神采,沈娘眼神明亮哀伤,她只是一直没法接受失去孩子。
千芮不明白沈娘为什么宁肯别人都认为自己是疯妇,她分明故意让自己一直活在丧子之痛中,至死不愿意放手不愿意接受失去,把自己一直困在那令人恐怖的场景之中,让自己精神上受尽凌迟。
徐大哥家媳妇、沈娘,她们总是把自己禁锢在悲惨的经历中,千芮总觉得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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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娘,今日可好?”这几天,每当天色一暗,沈娘抬头看了她一眼,一如既往看到她并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