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姐姐。”
嗯,要清醒了吗?千芮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问:“那我是谁?”
“你是、徐千芮。”
“我们现在在哪里?” 凌云洲很努力地思考,不对,徐千芮不会这样,不对。
“在、山谷、小屋、神医爷爷,回去、回去。”
千芮突然想问一个凌云洲清醒时,她不敢问的问题:
“我问你,你说,这些日子,你有没有,有一点点觉得,我们可以当朋友?”
朋友? 呵,什么问题?凌云洲使劲挣着眼睛,他看到千芮的脸,像一只会说话的小鸟,一只眼睛很大,五官扭曲变形的小鸟。
“没有。”
他怎么可能,跟一只那么丑的鸟当朋友,况且,她是个女人。
“哦,那就不是呗。”
心里笑自己怎么问这么蠢问题,她是奴婢,他是主子,她怎么会生出这么匪夷所思的念头?
千芮在神医爷爷的药房寻到了解药,盛过来,哄着:
“那你知不知道,你中毒了,需要喝解药?”
“中毒?”
凌云洲脸上的表情更茫然了,手将她往旁边推走:“我虽、不同意你,为、为何给我下毒?”
得,看来没好,自己好心给当成驴肝肺了,千芮觉得一股火涌上心头。
“公子,你中毒了,这是解药,您得喝啊。”
凌云洲听了她的话,躲得更远了,千芮看得出来,因为中毒,此人现在虚弱无力 ,拿起药碗,想着干脆直接往嘴里先灌一些。
“哎哟!”
凌云洲把药碗掀了躲开,千芮扑了个空,摔到地上,手扎在碎碗片上,鲜血直流。
“真倒霉!”
千芮坐在地上啧着嘴,看自己满手的血,手上的疼,提醒了她,原来她的心也在疼,只不过她不愿意去想。
回到相府,他又会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小相爷,他会处处怀疑她,对她处处提防。可是,她好像早已把他当成了朋友,虽然从未敢表露分毫,她喜欢这里,喜欢神医爷爷这座小院,在这里,她不用当一个身份卑微的奴仆,凌云洲也不是身份高贵得小相爷,如果可以得话,天地广阔,她真的希望可以去瞧一瞧。
千芮站起来,将受伤的手藏在身后,说道:“公子既然不肯喝药,那便是不信任我,既然如此,我走便是。”
“你别走,我”
凌云洲着急地将她拉过去,他的脸很近贴过来,惹得她得心脏突然不听使唤砰砰乱跳。
“我、都听你的。”
他无力地俯压在她肩上,喃喃地说:“听你的。”
*
药总算让好好灌下去了,他昏睡了一觉,醒后,两人都铁青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刚才,发生了什么?”凌云洲斜着昏沉的脑袋问。
“公子方才因为晒蘑菇,沾了手,产生了幻觉。”
“什么幻觉?”凌云洲知道一些蘑菇会让人产生幻觉,但自己竟一点印象都没有。
“公子刚才一直说不要、不要,让奴婢住手,还有, ”千芮模仿小相爷手不停在眼前拨弄头发的动作,问:
“不知道公子究竟说不要什么。”
凌云洲脸色更青了,千芮把自己绑了纱布受伤的手掌放在凌云洲眼前晃,追问:“我这手,让你喝解药时,您给推的,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凌云洲剜了千芮一眼,眼神复杂,随即臭脸:“以后,不许再提此事!”
天色已晚,凌云洲走到窗前,千芮只看到数名暗卫突然就出现在四周,凌云洲朝其中两名点头,丢下一句:
“把人带到萧府旧宅,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