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可能还活着吗?”
茹芫 看他的眼神有了些底色,溪知不敢说的是,外面已经传开了,凌云洲人头已经被提回缦国,悬挂于城门领罪。
“你不能不给自己希望。”
她早晚会知道,但溪知还是不忍亲口告诉她。
“我只想问你,”茹芫 说:
“你们在缦国救下我,把我送到随国,是不是,就想把我当成一颗棋子,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
“是我这颗棋子,害了他。”
“溪知,我如今明白了,”茹芫 缓缓说起,仿佛用尽了自己的力气:“你和凌云洲,其实是同一种人,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她顿了顿:“只不过,”自从在船上醒来后,她总是不能闭眼,她一闭上眼,总是想起凌云洲口中涌出鲜血的模样:
“你不择手段,用尽阴谋算计,他不计后果,倾尽所有,他顾虑了所有人,唯独不顾虑自己!。”
“你心中只有南朝,他心中,有天下百姓的悲欢。”
“你”茹芫 没有继续往下说,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评判溪知,于别国,他是千古罪人,于南朝他是大功臣,何况这世间只求结果不问经过,无论何时,都亘古不变。
“你说,怎么会有像你们俩一样,那么傻的人?”
她悲凄冷笑:
“这世道,难道就少了你们俩主持正义吗?”
“你真的相信,你们南朝,靠穷尽龌龊下三滥的阴谋,就能一统天下么?”
“我一直觉得,不懂自己究竟想要什么的人,白活了一场。”
“溪知,你这一生究竟想要什么,你想一想,抛开一切,抛开别人,为自己想一次,你自己,此生所愿是什么,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此生所愿?”
溪知喃喃地重复这句话,他看着眼前的她,思索着这个问题,好像那个答案早就埋藏在心中,突然,破茧而出。
59.答应婉婉的事做到了
缦国途中。
缦国都城,进城的路似乎还是那一年随着萧秦来时的路,就连天气也相同,路边的草木浅浅长了一些绿叶和花骨朵,天气还透着沁骨的寒气。
物仍是,人已非。千芮注意到,都城的路比几年前拓宽了不少,官道上的车流也比之前多了不少。
几个士兵本欲搜查,看千芮掀开窗是个女子,便摆了摆手放行,接着到路边休息,千芮也索性在此停车休整。
“今年这天真是格外冷,”越临近都城,官道上巡逻搜查的士兵越多了,几个交了班的士兵坐在路边树下聊着天,几人坐下哆嗦着掏出干粮,忍不住抱怨:“这桃花都快谢了,还倒着春寒,在这官道上,查来查去,真折腾人啊。”
“你们知足吧,”几人拾掇着干柴准备生火取暖,开始说起八卦:“咱凌公子、凌将军,就是相爷那儿子,君上收为义子的那位,”其中一个举着一根柴火比划,成功引起几个人的注意,颇得意地继续说:“因为要造反,在凉州,被”举柴的士兵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把众人惊得不小。
千芮听得心中一痛,管事的士兵把说瞎话的士兵棍子打了下来,吼道:
“吃你的吧,乱说话,小心你自个脑袋才是!”
“我可没乱说,这事已经传遍了!”举棍士兵反而被激着了,说道:“我家堂弟,可是在凉州当差的,他亲眼所见,那凌云洲伙着随国军队,攻下了凉州,意图谋反,被凉州守卫当场射杀”
“闭嘴!”
举棍士兵头上吃了一记爆锤,“嗷!”地惨叫一声:
“凭什么不让我说,我官府当差的舅爷说,过两日,官府就会出讨伐檄文,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