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开始,南朝就开始将自己这颗棋下在了棋盘的角落,准备伺机而用。
“凌云洲与你说了什么?”
溪知有一丝错愕和慌乱,但他掩盖住了,他没法否认,因为茹芫猜中的,就是事实。
“我曾听闻,南朝为统一南北,吞并各国,派了诸多暗碟,渗透各国,暗碟手段狠辣,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用了很多见不得人的方法,杀了很多不该杀的人,玩弄权势,将一国朝政玩弄于股掌,暗碟之首,便是那个远负盛名的南朝翟辛公子。”
“你说得没错。”她冰雪聪明,猜到他的身份并不奇怪,只是他知道,茹芫可能,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对他敞开心扉不舍心防了。
“我作为一个普通百姓,我尚且知道,天下一统,靠的是正念,绝非邪念,南朝内部本就动荡不安,搅乱风云容易,民心归顺难,南朝若真想一统江山,怎么能用那些龌龊的手段?”
“就如随国,搅乱随国局势,大权旁落之后,南朝可想过,随国万千百姓,该当如何,要他们过像离国百姓那样饥寒交迫、易子而食的日子吗?”
溪知叹了口气,说道:
“随国君主之位,空悬多年,世子子充,为纪念君父,一直未正式继任大统,随国王室却纵容兄弟子都公子坐拥重兵,随国,本就必有一争。”
“所以,”茹芫问:“你掺和随国的事,究竟想要做什么?”
三年前,她跳崖后醒来第一眼,就看到溪知一半明媚一半阴暗的脸,不,就从在观月楼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她就能感觉到,他并非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溪知看起来温柔又顺从,实则这是一种伪装,就像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可以心狠手辣,不讲情面,可以利用温柔的刀刃,直击敌人心脏,搅乱风云。
“如果我猜得没错,子充世子的宠妾息夫人,是南朝的一颗棋子,我这颗棋子呢,我想知道,溪知公子如此大费苦心,救下我,我的用处是什么?”
三年前,她身负重伤,咬着牙自己站起来,溪知亲手扶着她、陪着她一点点挪动脚步,并未假手于人。
没有溪知的照料,她可能没法恢复得那么好,也没法自随国过得那么洒脱。
“溪知公子对我恩重如山,我愿意为公子所用,以谢搭救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