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乐馆天下闻名，能入乐馆研习，茹芫姑娘荣幸之至。”

茹芫与溪知上前谢恩，茹芫余光环顾一圈，并未发现任何世子女眷的身影，某人看着她目光如炬却不动声色，惹得她心脏砰砰直跳，再这样被盯下去，她肯定要出乱子，她向溪知投去求助的眼神。

“殿下，我们南朝公子，听闻殿下琴艺天下无双，特命在下献上古琴谱，此物只有殿下的琴艺可匹配。”

世子子充的注意力被吸引走了，茹芫松了口气，随下人指引退出大殿。

*

“你就是那位演奏灵璧石的乐师？”

世子府的乐馆中，茹芫正在下人的牵引下，走到自己乐房门口，就被人叫住了。回头一看，一众乐师围在身后看着她，礼貌到：

“小女子名茹芫，让各位见笑了。”

这些乐师，高矮胖瘦，老少咸宜，除了一个头发白的老者，都文绉绉散着一头黑发披着，一身飘逸的白衣，穿得像上班的制服一般。

“石编磬是所有乐器中最容易演奏的，比起桃花夫人的筝，技艺方面差远了。”这声音，颇不服气。

茹芫这才注意到，这乐馆的乐师，也整得太没有特色了，清一色白衣配散发就罢了，还清一色，都是男子，看来世子整这个乐馆，是真的是搞艺术不是为了整对象。。

“是、是，小女才学疏浅，学编磬，不过半年有余。”

众乐师集体聒噪了一下，他们之间哪个人不是自幼便精研技艺，才入得了世子府的乐馆，茹芫这话，对他们而言，像是奇耻大辱一般。

“可是，我听殿上的人说，这位姐姐的技艺超绝，特别是高潮之处，戛然而止的处理，此时无声胜有声。”这声音小小的，茹芫看过去，一个看起来年龄最小的小乐师，跟在白头发后边，脸蛋圆圆的，挺可爱。

“这位小公子，问我刚才演奏到一半，之所以戛然而止，那是因为我弹错了节拍。”

众人和那小乐师：“......”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搞艺术的人，大多迂腐单纯，没有什么坏心思，毕竟一心不能多用。

“不过，我能来乐馆，全败我师父所赐，他技艺超群，只教了我半年，就有了今日的成绩。”

茹芫成功把所有乐师的胃口都吊了起来：

“再加上，今日大殿上，那配舞的舞姬，个个身姿曼妙，如天仙一般，自然也会觉得，我奏的曲，也美妙绝伦。”

“你师从何人？”白头发老者发话了。

“我师父是”

茹芫觉得自己还没摸清这些人的底细，还是谨慎一些的好：“这已经不早了，大家都赶紧歇息吧，我也累了，改日再叙、改日再叙。”

乐师都是要面子的，虽然好奇又不爽，既然人家那么说，也就散了。

*

“你定是南朝的人。”

茹芫打点完准备躺下休息，窗户吱地一响，方才那圆脸小孩钻进来，大摇大摆走到桌前，面对着茹芫坐下，双手支着下巴，可可爱爱地看着她。

“为什么呢？”

“我们乐馆，从没有招过女子。”小胖子边想着：这乐馆不招女子则以，以来就是这么漂亮的姐姐，怎么都看不够：

“除非，是南朝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

“菱息夫人，就是南朝的人，以前，也是我们乐馆的乐师。”

小屁孩，懂得还不少，说到这，颇觉得不满：“不过，自从息夫人之后，这乐馆可没再来过女乐师，你是第一个。”

这小孩，可爱中带点欠扁，装大人。

“这位小乐师，您贵姓啊？”

“免贵姓程，大家都叫我小满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