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总说,要用心去感觉吗,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她一定、一定还活着。
如果,刚才那个奴婢是她,他将她捉住,该说什么做什么,当如何呢?
“撤销所有城门卡防和雪山的搜寻。”
凌云洲没头没尾地对旬邑说了这么一句,旬邑不明所以,立刻回答:“诺,属下立刻去办。”
“还有,将所有与徐千芮相关之物,通通焚毁,”凌云洲脸上陇上一层寒霜:“一件不许留。”
“这”
旬邑一时怀疑自己听到的指令,但他知道小相爷不喜欢解释,“诺。”
都城的防卡撤销,这场搞得人心惶惶的叛乱才算真的了结了。
曼国回归平静。
*
“铛、铛、铛”
千芮被马车外侍卫的警锣吵醒,掀开车帘往外看,天色欲晚,早上溪知告知,他们的马车已经出了曼国边境,此处景致颇为萧索,放眼望去,这条官路四周寸草不生,毫无生机。
“大家都警醒些,小心流民!”荆卫骑马在队伍中提醒了几句,停在溪知马车前,报告道:
“公子,我们已到离国境内。”
溪知掀开车帘往千芮这边温柔一笑,“天色已晚,就在此处扎营吧。”
月亮升起,车队的人围坐篝火前用餐。
千芮下马车时,能远远看到远处破败不堪的城楼,城门全开,城楼上悬挂着一根已经认不清字样的旗帜,没有任何官兵职守。
溪知坐在千芮身边,看她头发上沾了饼沫,伸手帮她拿掉。
千芮下意识地一躲,她躺在榻上未醒那段时日,溪知照顾她倒是习惯了。看着这千芮醒来后,下意识地与他保持距离避嫌的样子,溪知又是温柔一笑:
“这里是曼国与随国交界的离国,再过一日,就可到达随国边境。”
“这里,怎么会”此处城门宽阔,高大,足以见往日辉煌。
溪知从穗心手中接过她要递给千芮的水,递给她,柔声道:
“离国国君好战,早年国家被犯,国君亲率领兵将,耗尽国力,战至最后一人。所以,这城楼已无人值守。”
溪知离开曼国时,就有浩浩荡荡的队伍,还有缦国高官相送,千芮能猜得出溪知身份高贵,溪知性格温洵和善,她总能感觉到,溪知身上有着太多秘密,所以他若不提起的事,千芮也不会主动问起。
“那离国的百姓呢?”
“离国国土不足随国十分之一,国家覆亡后,有身份的商贾、贵人,带着钱财投奔别国,余下平民百姓”说到此处,溪知改口道:“算了,我们只是途径此处,过了明日,便可将你送到随国”
一阵吵杂声传过来,溪知往吵杂方向走,千芮将他拉住,说,“公子,此处荒凉,小心为上。”
43.他真心为她祈愿
“各位大人,行行好吧!”
一群饥瘦到只剩皮包骨的老妇和少童,跪在地上哀求。
这些人,浑身只剩一副皮囊包着骨架,他们的眼球在干瘦的脸上显得大的渗人,尤其是孩子,衣不附体,四肢细长,显得肚子圆鼓,又清晰地看得见皮下一条条的肋骨。
不像人,像甲虫。千芮第一次觉得触目惊心,不忍直视。
一个看起来六七岁的孩子,看到千芮,挣扎着向前扯住她的裙角,弱弱地哭求:
“仙子姐姐,救救我,再没有东西吃,我们就要死掉了。”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
小孩的阿娘慌张地将孩子拉扯回去,训斥孩子的眼神也狰狞得可怕。
荆卫来报:“公子,来了上百饥民,讨要吃食。”
“按照我们之前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