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半壁江山是赛车模型,半壁江山是立体三维拼图。
各种各样。
一张床被挤在一个狭小的角落。
“我不经常来这边住,跟我一个储藏室差不多。”
书桌上摆放着一个大型的三维立体赛车模型拼图,是他已经拼好的。边角一个图块斜歪在那里,闻漠北顺手扶了扶正。
“看有没有你喜欢玩的,打发下时间。”
钟寒烟认认真真的看了一圈,走到了临近小阳台的一个圆桌旁,打开上面的小吊灯,光线聚在一张桌子上,漂亮的很。上面摆放着一个未完成的拼图,是一艘帆船,她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手中拿着一片来回寻着看。一边寻着往哪边拼,一边说:“你这里也没别的可玩的不是。”
闻漠北笑了笑,走过去坐在她的对面。
钟寒烟有点心不在焉的,拼了几块,说:
“我想给你讲讲我家的事,你、想不想听?”
闻漠北手里转着一个船上的帆,双眸垂着,那道帆一遍一遍的在手心间转。
“你说,我听着。”
语气随意,也刚巧给那道帆寻了位置,手摁了上去。
钟寒烟声音很平静,她一边拼着帆船,一边说着钟亮,说着杨琴,说着那个支离破碎的家。仿佛已经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说到最后,甚至还能自嘲带笑的来一句:“你该不会以为我在卖惨吧?”
白炽灯的光线很低很亮,打在她小巧精致的脸上,天生皙白的皮肤还晕着一点点的红。
闻漠北原本一声不吭,也不知道是听的认真,还是手下拼图拼的认真。
但听到最后,他闻言一哂,“如果是,那我买了。”接着扔掉手中的正在打转寻位置的一方轮船齿轮,转而直盯盯的看着她,“听着,只准卖给我。”她说的,他都知道。甚至她没说的,也知道。她刚刚说她的爸爸,说她的妈妈,说了她妈妈的病,说了她妈妈当年冲动给极光带来的灾难,让极光成为笑柄,甚至还提到了他曾一度嫉妒到不行的Kiven,却独独没有提到她自己。
钟寒烟闻言笑了起来,笑的干巴巴的,但看的出来,闻漠北的那句只准卖给我,入了她的心。
“那你准备拿什么买啊?”
话语间都挂着笑。
“拿我自己,还能拿什么买。”
闻漠北肩膀一耸,笑的一抖。手下摩挲着一片拼图,来来回回,垂眸低着头,有点心不在焉。
“你说......我妈妈的病,会有遗传的因素吗?”
钟寒烟说这句话时候,没有再笑了。
闻漠北来回摩挲的指腹停住,闻言撩起眼皮,稍带情绪的怼了她一句:“我他妈又不是你爸!”接着伸过手不怎么温柔的揉了一把钟寒烟齐肩的短发,为她说出这么一句话愤愤然,“跟着我你也就只能享福了。”
然后手没来得及收回,就被钟寒烟抓住,捻开,捂在了自己的脸上。
呼出的热气,唇瓣的刮蹭,像是有小虫子一样,将闻漠北手心的那点敏感肌肤,抓挠的痒痒的。
“?G,勾引人的后果想过没?”
钟寒烟眼尾弯弯的勾起,从他指缝里看过去,挑衅,“你以为我怕吗?”
是啊,这才是钟寒烟最真实的样子。面对那样的家庭,她吸烟、她逃课、她辍学、她把对现实的不满宣誓的淋漓尽致。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能够逆来顺受的乖乖女。
闻漠北手那样支着,脸侧向一边笑的咬牙切齿,舌尖顶了顶脸廓,不正经到极致,尤其他此刻笑起来,原本的张狂敛下,轻挑的目光倾泻涌出。然后死死携住面前不远处的那张脸,被钟寒烟摁在唇边的那只手转而拖向了她的下巴,他离开椅子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