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喉咙里发出了近乎于失去伴侣的狼的悲鸣。

“他们把我的记忆拿走了!他们把你从我的灵魂里剜走了!”

他弓着身体,将头靠在林渊胸上,抓着他衣服的手指止不住的颤抖。

“林渊,你心疼心疼我吧,求你了,哪怕一点也好,不要这么狠心好不好?别不要我啊......我失忆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呜额真的不是故意的......”

林渊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陆冕可能不信,他其实是信他的。

甚至如果他说得都是真的,他可能比陆冕自己都更早的意识到了他是陆宵这事。

他很早就知道,人是没法完全靠演的变成另外一个人的。

陆冕演得太像了。像过头了,那不就只能是真的了。

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再难接受,那不都只能是真相了。

何况陆冕还知道一些除了他和学长之外,绝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的,他们之间的事。

林渊只是......逃避了。

他不敢认,也不敢捅破这层纸。

因为一旦捅破,就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仰头望天。

陆冕紧紧揪着他肩膀的衣服。

林渊温声道:“学长,这不是你的错。”

哪怕他杀了他一回,又百般欺辱他。

“可是,这也不是我的错呀?”

难道他就犯了什么错,要在他手上经历那些吗?

“咱们一码归一码不是。”

“额哈......”陆冕悲泣出声。

他猛地闭紧了双眼,泪淌进了林渊的脖子里。

林渊任由他抓着自己,恹恹蹙着眉。

他从小就是个好好学生,学校不让做的,明令禁止的事他一直都是守得最规矩的那个,甚至到了大学都烟酒不沾。

难得的,他有点想抽根烟。

唉,这都什么事啊。

脑袋瓜子疼。

陆宵啊陆宵,他该怎么办才好......

咚咚!

身后的车窗被人敲响。

一转头,林渊被贴在窗户上一张幽怨恶鬼脸吓了一跳。

裴琮身上还穿着订婚那天的衣服,只是整个人都乱糟糟的一副没怎么打理过的样子。

赤红的双眼真真就是只厉鬼。

他面无表情的扒在车窗上:“开门,三个数,再不开我就砸窗了。”

看到林渊现在整个人都背靠在车门上,他又补充到:“我砸陆冕那边的窗。”

看玻璃碎了扎不死他,在那抱谁老婆不撒手呢?

119我想让你亲手给我戴上项圈

陆冕眼中浮现暴戾,“滚!”

他抱紧了林渊,圈着财宝的恶龙一样凶狠瞪着每一个靠近的人。

裴冷笑一声,正要刺他两句,突地对上看向他的林渊的视线,那日的话在脑中惊雷闪现,他身上嚣张的气焰瞬息散了个一干二净,心头被酸涩漫过,只是隔着玻璃这么对视一眼,就委屈得要哭出来了。

他们孩子都有了,他都给他生宝宝了,可他还是只能站在车门外看他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林渊他还看着他被他外面的野男人凶也不说话,都这样了,分明他才是那个可怜虫,他还要用那种胆怯的眼神看他!

就像他随时会暴起打他一顿一样!

放在玻璃上的手硬是被这不轻不重的一眼看得缩了起来。

好像这双手是什么不该出现在他面前的脏东西一样。

裴琮差点要把牙都咬碎了。

他把陆冕那混蛋的脑袋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