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种说不出的倦怠。

心底积聚着无法驱散、与日俱增的疲惫，让他越来越丧失动力，如果学长还在他身边就好了，那样说不定他就可以休息一下，不用一直提心吊胆的。

最少在学长身边，他可以不用担心自己有生命威胁，学长肯定会保护他的。

这个念头一旦萌生，就控制不住的疯涨。

“我有点想你了......”林渊低着头，丧气嘀咕着。

很多时候他都不敢去深想学长死了这件事意味着什么。

接到对方的死讯，去到医院看见对方的尸体，甚至是看着对方下葬，都没能让林渊产生特别悲痛的情绪。

但当他参加完葬礼，回到宿舍，看着屋子里到处充满学长痕迹的物品，跪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思念一个人是很痛苦的，食堂，教室，实验室，每天都要走的通往教室的路，到处都有他的身影。他就像还在他身边一样，他会说什么，他的表情是什么样的，都会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有时候林渊会兴致勃勃的拉着身边的人告诉他的新发现，直到许久都没有熟悉的声音回应，转头发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才会恍然记起对方已经不在了。

他不敢说自己很想那个人，因为身边的人都默契的不再提起他，就像从来都没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过一样。

只敢回到他和学长的宿舍，一个人蒙在被子里一遍遍的在心里说着思念。

这还是第一次，林渊把这句话说出口了。

他以为这会是自己释然的标志。

然后他就发现，还不如不说出来呢。

他靠着门蹲下来，把头埋在手臂里，热流砸在手臂上。

“说出来之后就更想你了，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