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宴文握住我的手腕,不是很相信我的话,“这么突然?我们不是才刚合作了一个项目,你不管了吗?”
我轻轻掰开他的手指,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项目已经进尾声了,剩下的都交给合伙人,我还有别的项目要做。”
可我微微后退的那一步动作,伤害到了方宴文。
他用迷茫的眼神看着我,伸出的手微微颤抖,却又不肯落下。
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摇摇头,笑着回答:“不回来了。”
悲伤彻底爬上方宴文的脸,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想要抓着我,却被我一步一步后撤躲开。
他就像一只突然被抛弃的小狗,想要上前,却又不敢上前。
方宴文急匆匆地出去,不知道从哪儿抱来一捧巨大的玫瑰花束。
九百九十九朵。
是我和方宴文从恋爱到结婚,从来没收到过的爱意。
方宴文将那捧花递到我的面前,“来的路上,我已经准备好了婚礼,就在这周末。”
“阿锦,别去了。你不是一直想要这个婚礼吗?这周,我一定陪你。”
我看着那一捧巨大的鲜花,想起我们刚结婚的时候,我曾经向他求一朵玫瑰。
那时候的方宴文拒绝了我。
后来我才在他的日记中得知,在他的心里,求爱玫瑰,只能送给最爱的人。
如今见到这样一大捧,原本该雀跃的心情却无比的平静。
看来我是真的放下了。
我接过方宴文手里的花束,当着他的面丢进老宅门口的垃圾桶。
方宴文的表情一瞬间从惊喜变成错愕,我以为我会觉得兴奋。
觉得自己复仇成功而感到快乐。
可事实上我没有。
方宴文的任何态度,我早就已经无动于衷。
“阿锦”方宴文唤我的名字,可下一句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像说什么都会被拒绝。
好像说什么都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
“我不需要你的花,我要走了,再见方宴文。”
这是我五年来第一次认真地叫他的名字,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
我拖着行李箱往外走,硕大的行李箱带走了这个老宅里我所有的东西。
方宴文看向屋里,空荡荡地就像没了生机。
留给他的,和样板间都没什么区别。
方宴文终于抓住最违和的一点,慌张地按住了我的行李箱,问我:
“你真的……不回来了是吗?”
我最后一次把自己的行李箱夺回来,和方宴文干干净净地划清界限。
5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还有什么回来的必要吗?”
方宴文听此缓缓长大了眼睛。
他可能觉得自己听错了,或者出现了什么幻听。
方宴文尴尬地笑了笑,轻轻地摇着头。
“不……这不可能。”
他想上前来抓住我,却又因为我几次三番地拉开距离,不敢在动手。
他怕一动手,我就彻底跑了。
我们只是这样僵硬在原地。
“你是开玩笑的对吧?”方宴文试探着问,可他的语气里早就没了底气。
“我们什么离婚了?你从来都没跟我提过,我也没有同意!”
方宴文说着说着有些急了。
我不愿再和他纠缠下去,托着行李转身离开,只给他留下了一句话。
“离婚协议在桌子上,自己看。”
我叫了车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