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是否要找个花瓶,谢兰映没说话,算是默许。
现在那几支绣球很妥当地放在谢兰映的床边,这间病房里多了一把乱蓬蓬的蓝紫色。郑维仪很晚才过来,他看见花时愣了一下,谢芙把哥哥拽到门外,告诉他下午谢兰映在这里见了宋绫。
郑维仪立刻皱眉,谢芙按住了他要打电话的手:“别这个表情,有事的话我早就通知你了。”
她说宋绫没受委屈,郑维仪显然不信。
他压着声音问:“她和这些事情没有关系,叫她来做什么?”
“不是坏事,爸爸可能终于想通了,”谢芙答得若有所思,“你等着看吧,我应该没有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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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绫没有来得及向宋立成转述她在医院里听到的那些话,因为三天后她就收到了谢兰映去世的消息这下不必转述了,反正宋立成是不可能见到他了。
谢兰映留下了数额庞大的私产和一份详细的遗嘱,他要交给谢庭茂和谢芙的那部分早就转由信托机构代为管理,两人能动用的份额都很有限。谢兰映似乎很担心儿女们会把这些钱挥霍一空,导致日子过不下去。
葬礼那天章惠如没有出席,老太太只有三个孩子,其中两个都走在了她自己前面,让她伤心得大病了一场。
谢家那座老宅也在谢兰映名下,他把整座宅子留给了郑维仪。他没有在遗嘱里对这项决定多做解释,只说要外甥记得善待章惠如,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用意谢兰映已经选定了他的继任者。
父亲去世只让谢芙体会到有限的、肤浅的悲伤,她在心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她没有猜错谢兰映的意图,也没有在这场赌局里押错宝,站在郑维仪身后是正确的选择。
不是所有人都会像她一样对这个结果接受良好的当时谢芙隐约想到了这一点,然而这段时间她要做的事情太多,谢芙没有及时抓住这个模糊的想法。
第23章 | 0023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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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维仪到家时已近深夜,早就过了宋绫平常睡觉的时间。他从车库那边的侧门进来,动作都放得很轻,然而开门后才发现室内灯火通明他那位本该在睡觉的妻子、还有她的几个朋友正盘腿坐在电视前面打游戏。
宋绫心无旁骛地盯着屏幕,好像根本没发现旁边多了个人,手柄在她手里噼啪乱响,似乎随时要被捏碎。陆悉和肖以晴百忙之中抬起头来,匆匆叫了声师姐夫。
“那个郑总……你等等哦,”只有玉禾真对他讲了一句完整的话,“宋绫马上就好了,她死得很快的。”
她话音刚落,宋绫已经扔了手柄,扑通一声向后仰倒。
郑维仪弯下腰要拉她起来,但地上的一滩人形并不配合。
“为什么每次都是我第一个死?”她大字型躺在郑维仪脚边,满脸了无生趣,“打了一晚上一把也没赢过,我不想活了。”
肖以晴冷酷道你真菜啊师姐。
宋绫拽着郑维仪的大衣下摆从地毯上一跃而起,说你抱的是我的狗,你看的是我家的电视,现在我不许你们玩了,都给我出去!
剩下三个人对她的怒火无动于衷,宋绫气得冒烟,郑维仪只好推着她往前走:“那你也不要玩了,很晚了,去睡觉好不好?”
“我不睡!”她似乎想到什么,又回头问郑维仪,“现在几点钟?”
郑维仪抬手看表,说快要十二点了。
宋绫啊了一声,转身就要走,郑维仪伸手拉住她:“去哪里?”
“去看昙花,不知道它还开着没,”宋绫握着郑维仪的手,拽着他也往前跑,“快点呀,你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