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舍不得我相府这片泼天富贵。

性情最为急躁的叶知秋不耐地“啧”了一声:

“你以为我们是你,不知好歹的白眼狼,相府既于我们有养恩,我们自当留下来报答,但养恩是养恩,不代表我们必须娶你!”

萧寻安面色铁青地望着我:

“你要选我便选吧,只望日后莫要为难他们二人。”

叶知秋与林瑾风闻言,眼中瞬间涌上几分感动之色。

看着萧寻安这副大义凛然、自我牺牲的神情,我只感到一阵莫名的悲凉。

我未及开口,柳莺莺却在此刻悄然出现。

一见我,她宛若受惊的小鹿,慌忙躲到萧寻安的身后。

萧寻安立时将柳莺莺护在身后:

“你又对莺莺做了什么,让她如此怕你!苏慕晴我警告你,你日后再嚣张跋扈欺辱莺莺,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娶你!”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却见本该与我亲近的三人,此刻竟齐齐挡在柳莺莺身前,唯恐我伤了她分毫。

五年前,柳莺莺初入相府,借为我请平安脉之机,送了我一个她亲手绣制的荷包。

我回赠了一支成色上佳的玉簪,作为见面之礼。

不曾想,我刚拿起那荷包端详,便被萧寻安一把夺了过去。

他怒斥:“莺莺亡母留给她的念想之物,你也忍心夺取?”

我满心困惑地望向柳莺莺,盼她能开口解释,这荷包是她主动相赠。

谁知柳莺莺双膝一软,泪眼婆娑地跪倒在地:

“并非大小姐抢夺,是奴婢……是奴婢主动赠予大小姐的。”

“大小姐待奴婢极好,还赏赐了玉簪,奴婢身份卑微,荷包粗陋,实不配大小姐佩戴,奴婢……奴婢并无半分委屈。”

2

她朝我连连叩首,额头触地发出闷响,这一幕刺痛了三人的眼,让他们想起了自己寄人篱下的身份。

纷纷义愤填膺地质问:

“即便你是相府嫡女,也没有资格强迫旁人将母亲遗物相赠吧?”

“荷包虽不贵重,但其情意远非一支玉簪可比,你速速将荷包还给莺莺!”

“当真是骄横跋扈,只图自己欢心,从不顾及他人感受。”

我当即面色一沉,却想着其中或有隐情,寻个机会解释清楚便好。

强抑怒火将荷包递向柳莺莺,她伸手欲接时,却一个踉跄。

荷包坠地,丝线崩断,散落一地,她泫然欲泣,指着我悲声控诉:

“大小姐既宁愿毁了它也不愿归还,又何必惺惺作态?”

萧寻安素来看不惯身份卑微之人受欺,立时冷下脸来,言语带着威胁:

“你即刻向莺莺赔礼道歉,否则休怪我将此事禀明相爷!”

那时我已对萧寻安流露心意,亦曾戏言非他莫属。

萧寻安便以此为挟,逼我向柳莺莺低头。

彼时我尚年少,不敢冒着失去心上人的风险为自己申辩。

只能含泪垂首,道了那声歉。

可这一声歉,便纠缠了整整五年。

自那以后,柳莺莺但凡见我,便宛若鼠见了猫,不是仓皇下跪,便是泪湿衣衫。

可我,分明什么也未曾做过……

我敛去所有情绪,淡漠地看向萧寻安:

“你若真怕我欺凌了柳莺莺,便时时刻刻将她护在你的羽翼之下。”

分明是夹枪带棒之言,萧寻安却拧紧了眉头:

“你在威胁我?你想对莺莺如何?”

叶知秋猛地一拍手,指着我:

“莫不是因我们三人将‘邀月楼’借与莺莺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