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贺一禾被保镖关进了房间,贺流逸匆匆赶回来时,覃凝正抱着腿坐在沙发上。他还记得贺一禾看他的眼神,骂他的话,还有宁可弄得一身伤也要离家出走的行为。

砸玻璃这么危险的事,贺一禾怎么敢干?

“小凝。”贺流逸一回来就把覃凝抱进怀里,“怎么了?你和一禾吵架了?”

覃凝慢慢摇头,他又想起什么,“是我惹他生气了,今天的事能别告诉台津吗?”

贺流逸已经知道贺一禾砸窗的事,好在是防弹玻璃,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他摸了摸覃凝的脸,“我可以答应你,但你要告诉我,一禾为什么好端端要走。”

覃凝闪躲地避开贺流逸的眼睛,贺流逸等了片刻,转了话题,“好了,我不问,你别伤心,孩子以后会我们当父母的苦心。”

虽然贺流逸答应不说,可贺台津还是知道了,直接下令停贺一禾的课,把人关在房间,不给吃,只给喝,并且断了房间的电。

这是他忤逆家长的惩罚。

贺一禾开始失眠,他之前每晚都靠褪黑素入睡,两颗褪黑素可以让他睡到天亮,到现在药没了,他睡一会就会被梦吓醒。

梦里是覃凝,是傅昀,傅昀把他的腿压在耳垂处,笑他是母子相奸的畜牲。

一旦惊醒,贺一禾都是一身汗,他爬起来,借着月色把自己沉进浴缸里。

今天是第三天了,他很饿,但他知道惩罚远没有结束,贺台津要他低头认错,要他去跟覃凝说自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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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凝等到第四天,忍不住问贺流逸,贺台津准备什么时候把人放出来。

“一禾怎么说也是我们儿子,台津这样也太过分了,至少要让一禾吃饭。”

贺流逸像以往一样露出温和表情,哄覃凝,“大哥心里有计划,你别担心。”

“但一禾现在高三,这样学习跟不上。”

“一禾是我们唯一的后代,他以后肯定继承家业,读不读大学其实并不重要,家里请得起老师。”

覃凝不再说话了,可贺流逸没停,“你原来并没有那么关心一禾。”

覃凝心里一跳,他张嘴想解释什么,而贺流逸继续说:“那天一禾被送到医院,他体内的东西做了检验,你猜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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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流逸看着覃凝一张脸骤然惨白。覃凝话都开始不利索,唇瓣发抖,“什……什么?”

说了这几个字后就失了声,他讲不出话,只是发抖。

贺流逸静等了一会,把覃凝不知道什么时候握紧的手拿过来,他用指腹轻揉这只手,“怕什么?检验报告只有我看了。小凝,你想要一禾?”

他说的是“想要”,就像问覃凝是不是想要什么礼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