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遥。”

姜明度突然叫了她一声,闻遥把手里的花瓶放在桌子上,转身,见姜明度三步并两步地向她走来。

他丢下手里的袋子,弯下腰,张开手臂,将她严严实实的搂在了怀里。

少年的体温如同炎夏的烈日,闻遥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双手举起不敢乱动。

“谢谢你。”

他的声音,褪去了暴躁和阴郁,温柔得宛如散去酷热的太阳雨。

闻遥心口重重一跳,她犹豫片刻,到底放下举起的手,轻轻拍拍他的脊背:“……没事的,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的发丝,轻轻触碰着她的侧脸和颈窝,带来一种无法忽视的酥麻。

闻遥微妙地感觉到,自己的耳际已经开始泛红发热。

姜明度很快放开了她。

温热的身躯远离,闻遥忽而产生了一种怅然所失的纠结。

这是个亲密,却保留了分寸的拥抱。

闻遥忽然不敢看他,逃避般地走向电梯。

“我下去了,你好好休息。”

她的声音随着电梯的关闭,消失在空气中,却余音袅袅,绕梁不绝。

姜明度收回自己眷恋的目光,看向了她放在桌上的玫瑰。

他深吸了一口气,馥郁清甜的香气充斥了整个鼻腔,甜到了四肢百骸。

他很喜欢。

……

闻遥的心跳飞快,如同揣着一小群大跳康康舞的小兔子。

飞奔回卧室,她并没有留意到卧室里已经关闭的窗帘以及黑暗的空间。

她心神不定地借着感应灯微弱的光源窜入卫生间,勉强举着右手随意给自己洗干净,换上不知道谁准备在卫生间的睡裙和内裤,摸黑坐到床边。

脸上的热度在洗完之后已经好了很多,心里的异样却还在。

闻遥轻拍自己的脸,呼出一口气,掀开被子,把腿放了上去。

她这才觉得卧室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坐在床上,扭过身,想去摸床头柜上台灯。

“……遥遥?”低哑磁性的男声在黑暗之中响起。

然后,一只温热的手臂,隔着她真丝的睡裙,搂在了她的腰间。

“怎么现在才回来?”

男人的气息,是苔藓和松木混合了雪茄的味道,在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之中,格外明显。

高大强健的身体在黑暗之中,贴了过来,从身后拥抱住了她。

他的声音很温和,甚至还有几分初醒的倦怠,听在闻遥耳朵里,却像是冬天里的炸雷一般。

闻遥头皮发麻,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唾液,以缓解自己嗓子之中的干涩。

她的声音颤抖得如同撞了鬼般,艰难无比地从嗓子中挤出:“……老板?”

“怎么还在叫老板?”男人在黑暗中低笑了一声,换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臂伸长,扭开了她摸不到的床头灯。

昏暗暧昧的暖黄色灯光之中,闻遥看清了半搂半压着她的男人。

他冷肃锋利的眉眼,或许是因为灯光太温柔,也多了几分温柔慵懒的模样,唇边带着亲和的弧度,看得人如同被蛊惑般挪不开眼睛。

他抚摸着她的脊背,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都结婚了,遥遥。”

闻遥不知为何,产生了一种非常羞耻而愧疚的感觉,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不,她的确做了。

再怎么自欺欺人,发生过的事,不可能就这么忘记。

“您……”闻遥想说点什么,却又开不了口。

姜延似察觉到了一切不对,稍微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垂眸看着她。

她的脸色都有些发白,身子还